后院西厢房里,常威把玩手里的茶盏,静静听着李副厂长的安排。
整个院子里,大概只有许家有像样的茶具,其他人家要么是搪瓷缸子,要么是罐头瓶子。
大姐常妲搬家的时候,许大茂还送了一套白瓷茶具。
也不知道这货哪里来的这些好东西。
“常组长,您看这事是不是就这么安排了?”
“没问题的,厂里关爱职工家属,我想大家都会感谢的。”
“您满意就好。”李副厂长抿了口茶,抬眉看着常威的脸色,想着如何说回正题。
常威思忖片刻,直言道:“厂里两个科长的事,是已经证据确凿的,您也别硬保,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李副厂长张了张嘴,把话咽下去,轻轻的点了下头。
“其他的问题,你们厂里自纠自查吧,您让那两个科长自己来派出所交代问题,我们算他们自首,上交分局的时候看能不能从轻处罚。”
“好,好的。”李副厂长脸上泛起笑意。
几个科长只是小问题,他怕的是继续往下查。
要是查到自己身上,老丈人都保不住他。
“明天就让他们过来吧,厂里盗窃的案子也该了结,拖的时间有点久。”
“行,明儿一早就办,再把贾家的事情也办好。”
“估计还不行,他家的寡母因为阻扰执法被拘留十五天,好像还没放出来呢,您回头让许大茂或者何雨柱帮您盯着。”
几句话的时间,两人把事情确定好。
厂里两个科长没有直接参与盗窃厂内零件,但是他们收受贿赂,并刻意纵容,最关键的是,案发后,他们居然报复杜野,随意克扣他的劳动所得。
好在杜野认识常威,不然他一个临时工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至于贾张氏
常威可不是报复。
他是心善,给贾家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没了工作,三年怎么活啊,对不对?
扫街掏粪很辛苦,这个世界谁又活的容易呢?
学徒工一个月18块钱,再糊糊纸盒,缝缝补补,还有何雨柱贴补,差不多够用。
有了正经事,贾张氏也不用天天在家琢磨人。
干三年,减减肥,再把工作转给秦怀茹,她就可以在家安安稳稳的养老。
完美!
有人说这样可以解决她们婆媳俩的户口问题。
那只能说,少听其他人胡说八道。
第一次人口普查是1953年,在这个基础上完善了户籍制度。
那时候她们婆媳就在京城居住。
以贾张氏的精明,会不要城市户口?
没有户口就没有粮票,靠贾东旭的工资买黑市高价粮,他卖血都不够。
五十岁以上,出生农村的人都知道,在土地承包之前,农业户口不参与农业生产活动,不仅没有工分,还得向公社交提留款,一年至少上交几十块钱。
她俩又不能回村子里吃大锅饭,图啥啊?
最重要的是,那会孩子户口随母亲,没户口,棒梗怎么上学的?
从屋里出来,常威与李副厂长告别,和许大茂打了个招呼,看都没看东厢房门前杵着的刘海中,闷头回家。
月亮升的很高了,天空澄澈仿若一潭湖水。
常威平静如一汪清泉。
这院子里的人各有小心思,他懒得计较。
街上的事,一件事就是一件事。
院里的事,一件事扯着八件事。
征途是星辰大海的人,不会整天惦记着身边的蝇营狗苟。
贾东旭和他妈的事,只是顺带。
洗漱之后,常威走到床边,听见小丫头还在吸溜着鼻涕。
“再给你擦擦吧?别晚上吃到嘴里。”
“咸咸的,不好吃。”小丫头声音软糯,从被窝爬起来就着常威手绢把鼻涕清理干净,“咯咯咯”的笑着缩回去,“大舅舅,我好久没听故事啦。”
常威躺进被窝,小丫头像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抱住他胳膊,扭着软软的小身子撒娇。
“行,你想听什么故事?”常威宠溺的给她掖好被子,声音温柔。
“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他们最后下蛋了吗?”
“下了,下了。”
“那这个蛋最后变成小公主了吗?”
“没有,皇宫里不能孵蛋,他们把蛋留在了天鹅湖,鸭妈妈以为是鸭蛋,就把它孵化了。”
“鸭鸭?”
“对,小天鹅出生后就和鸭子在一起生活,因为它长的不一样,鸭鸭们都叫他丑小鸭。”
“丑小鸭好可怜啊!”
“是,所以从前有只丑小鸭,很丑,不过后来人们发现她虽然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