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在云端旖旎,氤氲着片片霞光。
秋天是个怀旧的季节,行走在落叶飘零的胡同里,很多故事和人都在不经意中被勾连。
沈林带着手铐,在邬继茂的陪同下走的缓慢。
围观的人大多会露出鄙夷甚至嫌弃的眼神,他默默的低下头看路,似乎在这样一个凉气渐深的秋天,蓦然回首,自己走过的路竟是那般苍凉。
“不用去管他们,常威说会还你清白的。”
邬继茂在耳边说着。
沈林轻轻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常威要做什么,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那少年的眼神是如此干净坚定!
张丽生前居住的小院,胡同巷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两人在民警的护持下穿过人群,走进倒座房的那一刻,沈林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一眼,邬继茂拍了下他的肩膀,“进去吧,别着急。”
今天负责现场治安的是鼓楼所的治安警,韩松昨天早上就带人来接替了警戒和宣传的任务。
异地用警,是因为常威信不过东风分局刑侦大队的人,这些人和聂海芳牵连太深。
尽管他们心里不服气,可有红墙里传出来的话,所有人都得憋着。
当然,他们也许在等着看常威的笑话。
常威和李来福换了便装爬在老槐树上,探出头嘻嘻哈哈的笑着,配上他俩年轻的脸,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耳边都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李来福听着恶毒的语言,心中叹着气:如果找不到真凶,沈林即便被释放,他的一生也算毁了。
常威的目光一直在人群里巡弋。
老头,大妈,还有闲散的婆娘和汉子,踮着脚看向倒座房,等待着第一手消息。
常威看到穿着蓝色工装,带着鸭嘴帽的聂海芳也在其中。
她藏匿在人群中,紧张焦虑又不时闪过轻蔑和不屑。
常威只是瞟了一眼便没在意。
大概十分钟后,巷口走进一个男人,脚步停顿犹豫着,踮脚朝着倒座房看了两眼,良久之后下定决心,贴着墙边走进胡同。
常威刚刚扫描过一圈没有发现,心中正自焦急,突然看见这个男人,目光停留。
他把视线收回来,只用余光扫着,笑嘻嘻的转头道:“来福,人来了。”
李来福脸上依然带着憨笑,小声道:“哪一个。”
“西边巷口,中山装,三十岁,提着个公文包。”
李来福此时朝着东边,两脚分开站着,人靠在树杈上,听见常威的话,他从口袋里拿出烟,躲避着东北方向的风划燃火柴,身体不着痕迹换了个面,微微低头的瞬间视线上移。
两只烟点着,他分给常威一支,藏匿在枯黄的树叶里问道:“抓不抓?”
“暂时不抓,聂海芳在,我不想有麻烦。”
“明白,那我先去跟着。”
“嗯,带上姬晓望和姜红霞,确定了住址或者单位后,让姜红霞回来报信,你们保持跟踪。”
“好。”
常威能看见恶人身上煞气的事情是鼓楼所的秘密,很多人猜测是张老头传的道门术法,破老头偶尔听见也不反驳,反而故作高深的冷哼着。
这事算不算迷信不好说,但院子俩老头身份太高,谁都不敢在后面嚼舌头。
所以张龙赵虎对今天行动的本质一无所知。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嘀咕了会,抬头已经看不见李来福的身影,正在奇怪着,常威挤过来道:“收队吧。”
两人愣了下,不敢追问,走进倒座房里去找邬继茂。
过了几分钟,沈林被带出来,后面是情绪亢奋的公安民警。
“什么情况啊?”
“估计案子有变化,你看后面几个小公安高兴的样子。”
“哎,不是说沈林已经判了吗?”
“要不你去问问?”
“我疯了?这是杀人案。”
“没意思,我等了一大早也没看出个名堂。”
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婆娘闲汉们扯了几句,见沈林已经被押走,逐渐散开。
聂海芳看了个寂寞,她不想被常威发现,跟着人群离开。
常威等到胡同里消停了才走进馄饨铺子,韩松清理出来一张条凳,招呼着,“常组长,坐着歇会吧。”
“今儿辛苦你们了。”
“您这是什么话,都是为了工作,跟着您我们还能多学点本事呢。”
常威不再客气,从挎包里拿出条大前门,“拿去分着抽吧。”
“难怪大伙都愿意跟着您出来办案子,还是您大气。”韩松笑呵呵把烟接过来,每人分一包。
等了个把小时,姜红霞小跑着进了馄饨铺子,抹了下额头上的细汗,“人回家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