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玄止如此回答,陆羽更加不解。
“机会?什么机会?”
“了解一切的机会,施主自来到这个世界的所有疑惑,都将得到答案。”
玄止的回应十分干脆,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仿佛早就在心中预设好了此番说辞。
然而,陆羽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因此有丝毫地减少。
“晚辈,恐怕要让大师失望了,我的确对有关这里的事物感到好奇,更好奇我为何会来到这里,以及这个世界和我原本所在世界的联系,可也仅仅是好奇而已,单纯的好奇心并不足以让晚辈甘冒奇险……”
陆羽言语间默默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然而,玄止的神情没有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所以,施主的选择是?”
面对玄止如此直截了当的话语,陆羽表现出了些许无奈,同时也有着释然。
“晚辈既然来了,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不管真相如何,晚辈只相信自身所闻所见,静守师傅与晚辈交心,此番,权当是助他好了。”
陆羽如此作答,令玄止的表情首次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阿弥陀佛,贫僧想过万千种可能,唯独未曾想到施主会给出这般答复,施主说得如此洒然,可知参与其中,将要面对的是当世年轻一辈中真正的妖孽人物,虎踞龙盘,哪怕是年轻时的至高皇,恐怕也会心有顾忌,如此气魄,令人钦佩,另外……”
话到此处,玄止有意顿了顿,神情突然变得肃然许多,让陆羽一个激灵,不禁再次紧张了起来,以为对方接下来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谁曾想到,玄止赫然露出狡黠笑意,一改得道高僧的仪态。
这般神情,让陆羽莫名想到了刚分开不久的那位“小高僧”,心中更是不知为何有种不妙的感觉。
随后就听玄止突然岔开话题问道:
“施主方才为何唯独提及我静守师侄,难道静空有违师命,一路上并未好好陪同引路不成?若是如此,贫僧稍后定要好好训斥他一番!”
“没……没有!只是……相较静守师傅,晚辈与静空师傅接触的时间尚算短浅,况且静空师傅为人沉静,有些沉默寡言,晚辈了解实在不多,不敢妄断。”
陆羽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眼前这位玄止高僧,竟隐隐有了些静守和尚的
特质,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他甚至有一瞬间产生怀疑,静守与寻常的出家人相比,那许多的“不同寻常”莫不是都出自眼前这位?
好在玄止的表现并没有静守那般跳脱,适可而止。
“既然施主已做出决定,贫僧也不得不多提醒施主一些事,如今的沙楚内部存在严重的分歧,对待我等的态度更是截然不同,有人保守谦和也有人承袭了沙楚人骨子里的烈性,蛮横行事,前者如施主已见过的东方杰,后者则如同东方晟……”
“即便同为东伯侯的子嗣,也无法统一观念吗?”
听到玄止所言,陆羽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意外,抑或说这般形势并没有那么特殊和少见,早有端倪显露。
“不错,保守的一方视我等为客,纵然牵扯利益关系,也不愿与本寺太过难堪,若能通过沙楚一方的胜利留下先天之遗自然最好,留不下也无妨,而激进的一方则视我等为猎物,只有强大的实力和一场毫无争议的胜利,才能够获得他们的尊重,否则,他们不会因为镇安寺的存在而留有情面,在大会上或许会痛下杀手,或者说,他们更希望能够通过施以辣手来激怒镇安寺。”
“激怒镇安寺?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寺中高僧和沙楚皇室曾经的纠葛,想要再次和寺中高僧一决高下?”
陆羽问道。
“阿弥陀佛,看来静守师侄已告诉了施主许多事情……大致如此,施主在沙楚大部分的时间,贫僧都可保施主无恙,唯独在这大会之中,贫僧难以插手,否则,沙楚虎视眈眈的同级数强者也会因势而动,由此,一旦大会开启,施主便要加倍小心,虽是受人所托,但贫僧与镇安寺都不希望施主真的葬身此地。”
“晚辈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惑,若是我在这具躯壳中死去会如何?不知大师可否解答?”
此问出口,玄止竟也不禁凛然肃穆,略微停顿后才干脆地答道:
“若施主在这个世界中死亡,不论是哪一种,都将永远地留在这里……”
闻言,陆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又问道。
“这些连我自己都不知晓,大师是如何知晓的?包括晚辈真实的身份,莫非知晓这一切的源头是苦厄大师?”
对于掌握了这些隐秘之人的身份,若说陆羽不好奇是不可
能的,在他看来,此人定然神通广大,手眼通天,而他唯一能够想到与这些有所关联者,便是那位在传闻中神乎其神的太上佛尊了。
“贫僧此行的一切任务,的确是家师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