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喧闹扰人清梦。
虞都统赤条条的,在夫君怀中睡得香甜,被吵醒,起床气就大得很。
反倒沈铭警觉无比,又身怀【七觉】,将这喧闹之音听得真切。
“沙匪?”
将屋外叫骂尽收耳底,沈铭起身利落穿好衣服,便要出去看看具体情况。
虞阳落倒是淡定得很,慵懒支起身子,梳妆打扮起来,不疾不徐。
出的房子,行得段距离,
沈铭远远看见村中心聚了不少村民,又多了百余名身披皮甲的剽悍之人,
皆带着面巾,装备武器,以弯刀长槊为主,典型的沙匪装扮,
为首之人,身形壮硕,比沈铭都高上一头,居高临下斜睨村长黎老汉,
声音却嘶哑又阴仄,与体型极不相符:
“老头,莫要让我为难,兄弟们来了你这,吃食钱财就得管够,否则白跑一趟,骆驼马匹的草料都赚不回,就需用你们的命来填了。”
言罢,扬扬下巴,对身旁手下示意,
一时间,刀刃出鞘之音四起,惊动围观村民,
胆小孩童已然啼哭出声,呜咽不止。
黎木塔毕竟身为村长多年,有股子气血,心中虽是害怕,双肩止不住微微颤抖,却依旧陪着笑脸:
“大爷,您看,咱村中值钱的物什都已拿出了,我们都是普通人家,并无值钱玩意,实在能力有限,无法孝敬大爷们,还望高抬贵手,莫要为难我等……”
越说,声音便越小,一对膝盖也觉发软,忍不住想朝下跪。
沈铭远远看着,又发动了【玄武】敛息效果,并未显露身形,
没有冒然出手相助,却是觉得其中透着古怪。
沙匪若非遇到
特殊情况,其实很少袭击盘剥小型村落,
无他,油水太少,一点都不值得。
能霸占一方绿洲水源,供给武装部队,躲在这沙漠深处,沙匪图的本是避免官府围剿,
又机动性极强,占着武力掠夺商队,才是划算买卖。
况且,这西离村位置,沙匪早就得知了,根据黎老汉所说,他们除了霸占水源,导致村民们生活更加困顿之外,还真为前来掠夺过财物,
却不偏不倚,正挑选自己来到此村的时间,前来闹事,
这其中就透着异常。
“是巧合,还是奔着我来的?”沈铭心中盘算,
又想起昨日自己发动末那识,引发的天地异象,实在太过骇人,惊动了沙匪注意,盘查周遭,连累到西离村,倒也可能。
便不由苦笑,
若事情真是这样,那自己可就真是灾星,走到哪,便祸害到哪……
而沙匪首领听得黎老汉之言,眉眼间煞气便骤然一凝,阴仄仄声音一时变得尖细:
“恁你个黑老汉,狗一般卑贱也凭我来为难?你给的这点玩意,拿出来狗都不要,真当我是要饭的?”
声音未落,一脚窝心,直踹黎老汉胸口,
黎塔木整个人便高高飞起,重重落地,引得一众村民惊呼,
却无一人敢上前相扶。
沙匪们便齐齐欢笑,显得开心。
他们都是闲不住的人,本又心性恶劣,不是良善之辈,否则又如何会做沙匪?
天天憋在荒漠,偶尔才有机会去城镇发泄,今天难得有乐子,如何不开心?
欺负弱小,对某些人来说,是可以激发多巴胺分泌的,
为何霸凌屡禁不止?为何战争总会有许多
不必要的屠杀?皆因于此。
沙匪首领眼尖,踢飞黎老汉,环顾四下,瞧得一名女子,身形竟意外窈窕,在一众黑丑村妇之中,算得上极品了,
舌头舔舔满是死皮的唇,砸吧砸吧嘴:
“没财货,就给女人吧,真不错,没想到这破村还有这等货色!”
边说着,速度不慢,看得出有些修为,
三两步跨度极大,很快到得一名村妇身边,满是茧子的手,一把就抓住见势不妙,想要逃跑的妇人,
顺势一扯,将她遮挡风沙的面巾也撤下,露出张还算端正的脸来,
正是西离村王寡妇。
按说,这群沙匪虽极少找村落麻烦,但妇人女子见得沙匪入村,本不该前来围观,
这纯属给自己找麻烦。
奈何王寡妇听说叼骨狗之前,便差点被人卖给沙匪做奴隶,
见沙匪莫名进村,一时乱了分寸,便带着面巾前来探探情况,眼下可好,要遭灾了。
沙匪头目将王寡妇面巾一扯,瞧得她容貌,也是一愣,
这真属于极品了啊,和大城镇那些女人一比,也算不得差!
脸上笑意就止不住,开怀展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