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盼年芳十六,生的清秀可人,
一对月儿般眸子弯弯,似乎永远带着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又透着小家碧玉之感。
她此刻身着华服,头上亦带着彩冠,显得贵气,却不似居家打扮。
自从知道自己要做皇后了,心盼姑娘便开心的紧,每日做梦都会笑醒,
以往的穿衣风格,就也变得浮夸起来,还未嫁入皇家,着装便尽量朝着国母方向靠。
苏家重宝落霞衣,也已经交到心盼姑娘手里了,
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便总会独自穿着,对镜打量,舍不得脱下,
若非想着定要在成婚那天穿上,惊艳所有人,说不得早就穿上到处显摆了。
至于之前代家主给她安排的那幢婚事,那个叫做沈铭的少年,苏心盼早就自动忽略他的存在了,
倒不是看不起,
能引动诛邪认主之人,九百年也不曾见过,那沈铭,如何都算不上泛泛之辈,
但与富有四海的大新天子一比,便又显得不值一提了。
一国之母,统御后宫,这是何等权势?
身份又是何等尊贵?
心盼姑娘是个实在人,懂得抓住机会,也懂得取舍,
至于沈铭,苏家随便补偿他一些什么便是了,他若识趣,也不该再心有不甘了。
苏心盼是这么想的,心中自也毫因无悔婚带来的愧疚。
“我与那沈铭,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再不甘,又能如何?莫不是,还敢与圣上抢女人?”
……
随着婚事定下,苏心盼在家中地位,也水涨船高,
平日里辈分比自己高上许多的长辈,再见到自己,也要客客气气,
这使得心盼姑娘非常
得意,
这还早着呢,等到自己成为皇后那天,即便是家祖见了自己,也需行礼!
随着苏心盼心气越来越高,身上气势便也越发足了,再也没有之前温婉可人模样,显得骄傲又贵气,
气派拉的十足。
要说一个人,如果在几天内突然性情大变,那么,请不要怀疑,这不是性情变了,
只是真实的一面暴露了而已。
便如有些人发了横财,中了彩票,得了拆迁款,亦或是运气极好,一朝腾达,便不自觉开始用鼻孔看人。
但是,尽管苏心盼现在高傲得很,却如何也不敢在眼前之人面前摆谱。
苏橘,乃是苏心盼的姑姑,
是当年无可争议的帝国京城之花,引得无数贵族男儿倾心,便连圣上,对她都爱而不得。
若不是自己这位姑姑当年逃婚,苏心盼又哪来的机会成为皇后?
况且,自己这位姑姑的资质又极为不俗,据说现在修为已至魂阶,
二十八岁的魂阶,这是何等恐怖的天赋?!
因而,心盼姑娘收敛了近期大变的性子,又变回温婉可人模样,
盈盈朝着苏泽翼行了个礼:“家主好!”
便又要朝苏橘行礼,却被首座挥挥手,阻止了:“心盼侄女,你都是要做皇后的人了,未来身份高贵,便不需向我多礼了。”
苏心盼听得这话,内心便忍不住喜悦,满是得意!
天赋高又如何,被家族看重又如何!还不是因为我皇后的身份,开始感到顾忌与忌惮!
嘴角便抑制不住笑意,竟真不行礼了:“姑姑好,你寻心盼前来,又什么事情吗?”
苏泽翼了解苏橘性格,知道她最是侠
义,看不惯趋炎附势,言而无信之人,
便担心自家曾孙女犯浑,会出口辱骂,甚至动手教训苏心盼。
这可是未来皇后啊,又都是一家人,闹得不愉快,怎么都不好看,便自防着苏橘冲动。
哪曾想,首座大人却自始至终都和颜悦色,嘴角那开心笑意,也是几乎没有隐藏,
她看着苏心盼,心盼姑娘此时胆壮,亦与苏橘平视,装出母仪天下的从容姿态,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势弱。
“心盼侄女啊,姑姑今日见你,是想问你个问题。”首座大人凤眼涟漪流转,毫不在意眼前好似只孔雀一般,急着开屏的侄女,
声音也越发柔和。
“姑姑请问。”
“你真的决定,放弃与沈铭的婚事,选择与开平帝成婚么?”
苏心盼听得这话,倒不意外,她听过苏橘的侠名。
“侠名?狗屁!苏家现在谁还在乎这个?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就你傻,有皇后不做,偏去闯荡江湖,现在可莫要用你那套来对我指手画脚!”
心盼姑娘是这般想的,自不会这么说,但接下来的言语,也不打算客气,
挺起胸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