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听得这话,心中略一思考,朝金都上师拱拱手:
“上师何须这般客气?在下如今虽身负皇命,但只要上师不是邀请沈某前往煌西国做客,其他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说来,在下自不会推脱!”
金都上师还真存着这意思,却还未来的及出口,便被沈铭堵住了。
心想这位沈施主不愧是佛子降世,果真才思敏捷。
叹了口气,说道:
“此次我等前往大新迎回明光试禅石,本是由智苦大师负责交接仪式。”
说道此处,看了智苦方丈一眼,继续说道:
“但却遇到沈施主,得试禅石认可,此番却是由沈施主来主持交接仪式,最为合适。”
智苦方丈听得,也觉有理,道了声佛号,点点头:
“金都师侄所言甚是,此番交接,沈施主却是比老衲更为合适!”
沈铭听得,松了口气:
“却不知这交接仪式需要多久?又需在下作何准备?”
金都上师见沈铭同意,自是高兴:
“沈施主无需准备!”
言罢,抬了抬手,煌西国仍旧跪在地上的三十余名僧侣见到,这才起身,恭敬来到殿前。
站成一排。
“沈施主,你乃被佛陀选中之人,是人间佛子,此番交接仪式无需繁冗过程,只需你拿着那试禅石,交由我等人中任意一位即可!”
“我等皆是由万轮金国寺千挑万
选出来之人,自小沐浴佛光之下,心念虔诚。”
“今日便看谁能入得佛子青眼,承担这传递试禅石的重任。”
沈铭听得,心想,只要不是叫我去当和尚便可,应承下来。
转身,取了装试禅石的小盒,双手捧着。
来到一众煌西国僧侣面前,一个个瞧过去。
最终,目光却还是落在金都上师身上。
金都上师自是心中喜悦。
要说这试禅石本是由谁拿着皆可,只要一众人等将它保护好,不出意外即可。
可如今却是由试禅石认定的佛子,亲自选定人选,这其中荣耀可就大了!
他也是在意的。
脸上不由露出笑意,又努力忍住,弯腰准备伸出双手。
却听沈铭出声问询道:
“金都大师,我记得你们此行,还有一人吧?为何没上得殿前来?”
“我想将这试禅石交予他,可以吗?”
金都上师手都伸出一半了,听得沈铭之话,僵在半空。
来不及尴尬,心中先是一愣。
抬头看着沈铭,目光满是讶异。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疑问在京都上师脑中,猛地炸开,久久难以平息!
弯着腰,伸着双手,保持这怪异姿势,一时忘了行动。
沈铭本是想着,趁这机会,将那枯枝般僧侣的天赋给复制下来。
却瞧见金都上师这般表情,心中一动。
“莫非那僧人身份不简
单?”
智苦方丈与法端寺一众首座皆是人精,如今亦瞧出端倪,生出与沈铭一般的想法。
心中不由佩服起沈铭来。
当真目光如炬!
金都上师终于察觉出自己的失礼,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佛子不愧是佛子!知性动明,禅心透彻!”
言罢,转过头去,朝着后殿那名枯瘦僧侣行了一礼,道:
“释德师叔祖,佛子眼光果然通明,竟是选了您来接试禅石!还望移步,来受这交接之礼吧!”
金都上师言语一落,智苦方丈与一众首座心中一惊!
“释字辈僧侣!这是在世佛陀亲传弟子!”
“煌西国此次竟派了释字辈僧侣前来!还将消息藏得这般严实!”
“沈施主竟然看出了那僧侣的身份?能得试禅石认可之人,当真不凡!”
“我大新佛门能得沈铭,必将大兴!”
一时,各种想法如雨后春笋,在众人心中疯涨。
陈宇轩不懂煌西国释字辈僧侣代表着什么,倒不如他们那般震惊。
只是觉得,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沈铭听得金都上师唤那枯瘦僧侣作“师叔祖”,也是哑然。
又见众人看向自己目光,仿佛仰望天神,生出些无奈……
“我就想复制一下他的天赋,真没看出来他辈分高啊……”
唤作释德的枯瘦僧人,如今也匍匐在地,听得这话,缓缓起身。
他没有眉毛,脸上满是结痂污垢,看不清面目。
一步一步走着,腿脚似乎也不灵便。
怎么看,怎么像一具发烂的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