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绝无暗讽大帅之意,只是军中自有蛀虫,凭着蝇营狗苟之道得意一时,丝毫不顾家国利益,属实该死!”言罢又瞧了杨辅平一眼。
“你总看着我作甚!”杨辅平怒极,哪里听不出沈铭是在骂自己。
于少远转头对唐梦灵一笑:
“我统军不严,让唐都统见笑了。”
接着话锋一转,言辞中带着严厉:
“沈铭!罗飞、齐翔二人虽杀良冒功罪该万死,却轮不到你来执行军法!你这行为目无军法,简直胆大妄为!自今
日起,削去你都头职位,继续做普通战卒罢。”
这就属于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杨辅平看了于少远一眼,不敢置信!就这么放过沈铭了?他那两个属下岂不是白死了?
“李青云!”于少远继续说道:
“你营兵马杀良冒功,简直无法无天!罚你半年俸禄,并命你严查此次屠村兵卒,有参与杀伤无辜百姓之人,绝不姑息!”
“属下遵命!”李青云兴奋领命。
这次参与屠村的四百余名兵卒,皆是杨辅平手下兵马。交由自己处理,哪能讨得好?
杨辅平一天之内,平白损了两个都头,四百战卒。自己还被唐梦灵打成重伤,可说损失惨重。
于少远处理完此事,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带着几分玩味,对沈铭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沈铭,你犯罪流放,做了都头本用不了多久便能抵去所犯之罪,返回京城。眼下却又被打回原形,值得吗?”
沈铭直视于少远双眼,思考片刻,想到前世两句诗来: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话音铿锵有力。
大营一时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两句诗震撼。
唐梦灵细细重复,瞧沈铭的眼神彻底变了。
于少远听得一时愣了神,久久难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