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意已决!税收之事就按我说得办!”
苏清颜眸光一摄,有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黄子澄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苏清颜那满脸煞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第二件事,下放财政权给各地藩镇,陛下,万万不可啊!”黄子澄当即跪地惊呼。
“又什么万万不可?”苏清颜有点烦了。
这些无用之臣,天天不是“陛下你有所不知”,要不就是“陛下万万不可”,还有就是“陛下还请三思”。
皓首穷经几十年,就学了这些个玩意吗?
“藩镇本就各自为政,一直是朝廷心上的一根刺,徐客生前打压藩镇势力取得了很大效果,若是将财政权下方给藩镇,那些节度使,必然要卷土重来啊!”
“他们在各自藩镇那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本来就暗中巧立名目收刮民脂民膏,但好歹税收大权在朝堂,他们不敢明目张胆。”
“如若彻底放开,藩镇必会大肆敛财以养军队扩充实力,届时只怕会形成‘藩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况啊!”
黄子澄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幕,眼中满是担忧。
听闻此言,苏清颜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一般。
“大肆敛财?”
“扩充实力?”
“怎么?刚才你们还说到我宣国监察司,有监察司存在,这种问
题,根本不会发生。”
苏清颜目光灼灼。
他虽恨徐客。
但却不得不承认,徐客留下的监察司,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可有先斩后奏之权。
天下官员,何人不听监察司之名而闻风丧胆?
只要监察司在一天,这百官,就不敢腐!
这藩镇,就不敢乱!
况且这监察司入门门槛极高,除各项考核外,实力也是入司的标准,最低也得是先天强者!
但凡藩镇节度使敢大肆敛财以权谋私,监察司是吃素的?
徐客当政这些年,各地藩镇节度使为什么不敢妄动,就是监察司的存在!
如今自己虽然杀了徐客,但监察司还在自己手中,这藩镇,岂敢乱动?
而下方财政权之后,朝堂少了一大笔支出,是死是活由他们自己,如果混得不好,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寻求朝廷的帮助。
简直是一举两得!
“这……”黄子澄闻言,却无法再辩解。
毕竟监察司之名,哪怕是他也是闻之一颤。
这些年,他们也都生活在监察司的阴影之下。
“好,姑且就依了陛下第二点,可第三点,陛下还请三思啊!”黄子澄又惊呼道。
苏清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看到了吧,又来了。
“你再说,这又有什么问题?”
“中央禁军五十
万,赤岸诸国三千年历史,从无此例啊,陛下这是要削弱边境兵力?可如若边境战事再起,该如何应对?”黄子澄问道。
“边境战事再起,朕再派禁军出去抗敌就是了。”
“京畿离边境数千里之遥,舟车劳顿长途跋涉,与敌军相遇,如何取胜?”黄子澄问道
“这有何难,慢慢推出去便是,朕要训练的中央禁军,绝对是战场上以一敌十的存在。”苏清颜淡笑道。
什么舟车劳顿长途跋涉,她又不傻,她当然考虑过。
但她要训练的中央禁军,将是无敌之师一般的存在,敌国只要敢来,她就能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打爆敌国主力。
和之前那种在边境你来我往的打发完全不同!
届时,五十万中央禁军,将会是她纵横赤岸诸国的根本!
“行了!朕意已决,你们只管草拟文书,拟好之后给我我来盖印,即日执行去吧!”
看黄子澄不说话,苏清颜以为是前者再找不出理由与自己对峙,心中不由暗爽。
能够让这些迂腐之臣吃瘪,还真不容易啊,这也侧面说明自己这三条政令,几乎没有问题。
而看着苏清颜坚决模样,黄子澄深深地看了苏清颜一眼,又看了身侧其余无人,最终点头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说完,六人便离开了奉天殿。
“老黄
!你不是天天自诩宣国第一谏臣吗?怎么不敢跟陛下死磕到底了?”出了奉天殿之后,其中一位大学士朝着黄子澄揶揄道。
黄子澄闻言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道:“你敢?你怎么半个屁不敢放?前些日子那些儒生被坑杀,你都忘了?连翰林院的大学士史海东都被诛了十族,你忘了?”
听得此言,那位大学士缩了缩脑袋,眼中闪过一抹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