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比不上周云哥。”楚顷颐憨厚地笑笑，拉着楚国然的衣角，“爸，我们回去吧。”

可不，外面楚顷诚拉着楚顷颜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几里哇啦”，院子里，瞬间有了声音。

“你俩怎么来了？”楚国然看着门口满身尘土的小儿子和小闺女，有些头疼。

“我爷说让我姐回去做饭了。”楚顷诚吸溜了一下鼻涕。

“哦，那走，书记，先走了啊。”楚国然摁灭了烟头，起身准备回去，周书记也不挽留，说了声，“好。”

待楚国然父子几个走远，他让妻子关上门，重新打听起了周云的事，顺带提了一嘴楚顷颐在城里卖凉皮的。

“楚家那大妮子人鬼着呢，人家是大学生，知识多，去城里卖凉皮说明啥？”

“还能是啥，卖凉皮能赚钱呗。”周云重新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这次，他爹没骂他，周云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都知道能挣钱，那为啥他们还要坐吃等死呢？

说实话，别人家和自己家年龄相当的孩子能把生意做的有模有样，就是多读两年书而已，他儿子差到哪里了？

“你那会儿说的你同学那个生意可靠不？”周书记问起了周云前头跟楚顷颐说的话。

“能可靠啥，几个愣头小子，那朱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爹，脑袋瓜子也灵光不到哪里去。”周云妈双手交叉，脸上倒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不屑感。

“人家有亲戚在城里头，这事应该是有些苗头的，不见得是空穴来风。”周书记读过几年书，时不时喜欢“咬文嚼字”两句。

“那也是人家自己沾光，有我们啥事？”周云妈并不相信周云说的那同学可靠的话。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周云身边围着的一些人确实是不太起眼，也是些不上道的娃。

“哎，他大，你能不能问问楚老二，让咱云跟着他家大妮儿卖凉皮子？”周云妈想了半天，翻来覆去的，总算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有把握的主意：那就是跟着楚顷颐。

“娟子不是也在吗，两个娃也有接触的时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最后一句话让周书记眼前一亮，他一拍脑袋，“我咋没想到，老婆子，你这话说的有水平。”

周云撇撇嘴，想说话，却没有开口，开口有什么用，谁会听他的？

自己想着要怎么跟老朱解释下，几人都商量好了回家拿钱，后天就有一辆县里去城里的汽车，结果钱没拿下，脸被楚顷颐狠狠扇了一巴掌。

“爸，我还是不跟着楚顷颐去了吧？”周云还在挣扎，试探性地开口，还是想看看有没有和老朱几个出去的可能。

“指望不住你，好好在家里蹲着，听你妈的，我完了去问问楚老二。”周书记是铁了心让周云去卖凉皮了。

周云想想都头大。以后碰到老朱，他咋说，总不能说“你们去城里，我去县里卖凉皮？”不笑掉人的大牙才怪。

“啥都不能自己做决定，问我干啥？”周云提起炕头的外套气鼓鼓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