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去谈何容易,她都不知道是怎么来这里的,又怎么回去?
楚顷颐捏着手里的钱跟丢了魂一样往后厨走去,掀帘子时和母亲撞了满怀也没在意,倒是段小云,一眼看出了女儿的不对劲,于是,习惯性地伸出手摸了一把她的额头,也没有发烧,脸上也带着正常的红晕,不像生病,倒像是装了满腹心事一样。
“妮儿,啥子地方不舒服?”段小云没太在意,接过楚顷颐手里的钱,“吆,足足两块多呢。”
“我应该是中暑了,妈,”楚顷颐胡乱找了个理由,如果说没事,母亲肯定会问东问西,倒不如安个随意的小病症在身上,“有些恶心,喝点水就好了。
”我当是咋的了,“听到楚顷颐说中暑时,段小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楚顷颐,在她的认知里,中暑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农村人谁每天没点小毛病,遂即指着后厨凉皮操作的地方说道,“你奶窝的浆水,喝上一碗,啥毛病都好了。”
“哎。”楚顷颐应了一声,耷拉着脑袋走了进去。
明天也是小吃店开业的日子,还差一些东西,下午就得购置过来,老爷子和楚国然也打算明天下午就回去,楚顷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涩,是和爷爷父亲的短暂分别还是思念另一个时空的女儿却爱而不见,亦或是对赵南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有人能给她答案,或许只能等时间做个见证吧。
“啧啧,这东西我还是第一回吃,味道是真的过瘾,给我来两碗,让我媳妇和闺女吃吃。”楚顷颐听声音耳熟,果不其然,是先头一个人干了三碗凉皮的“尖嘴猴腮”男人,哦,不,是“尊贵的上帝”。
楚顷颐不仅为自己狭小的格局感到羞愧,从此以后可不能以貌取人,这习惯不好!
那人看到楚顷颐出来后,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
楚顷颐和娟子立在两边,俨然一副服务员的模样,恭恭敬敬地让那男人稍等。
这人虽说样貌不太周正,但是疼老婆孩子,这样的男人,放在二十一世纪,都是榜样,更不要说现在,楚顷颐对他的印象可谓是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娟子招呼着给三人倒了开水,楚顷颐则是去厨房端凉皮,两碗凉皮,老太太几下就调好。
男人的妻子长得很大只,皮肤略黑,一说话,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但是夫妻俩和和睦睦说话的样子还是显得很和谐,说实话,人活一世,过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也还不错。
楚顷颐来不及多想,屋子里又进来了两位穿着正式的男女,看样子,是某个单位的。
搞不清楚两人的来历,楚顷颐丝毫不敢怠慢,在她的认知里,当官的进来平民小店,不是订餐就是接到了投诉。
但是她们开业没两天,本本分分,被人投诉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到底是不是订餐,她不敢确定,如果贸然去问,闹出笑话可不好。但是来者都是客,管他干嘛,迎进来再说。
“您二位请坐,来一碗凉皮尝尝吗?”楚顷颐原本是想问他们进来有何贵干,一张嘴再输出就成了凉皮店推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