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不是真的耳聋,而是在外界嘈杂环境下的自我休眠。
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终于赶在八点半时到了城里,赵南笙没顾得上坐下休息,简单说了几句就去了矿冶局。
他本想带着楚顷颐也去转转,但看她一堆事要做,只能想着等三天后的周末,自己再带她好好看看。
楚顷颐害怕一群人突然进去,惊吓到老太太,毕竟自己事先没有说过会来好几个人,只求老太太好说话一点。
其他人先在门口等等,楚顷颐和母亲敲响了老太太的家门。
开门的是前两天那个有点耳背的老太太,虽然前边见过一面,但她依旧面无神色,只是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段小云狐疑的不行,但还是跟着女儿走了进去。
趁她去跟另一个奶奶“通报”的间隙,楚顷颐跟母亲说了个大概,不过,今天来,她似乎发现这老太太不是耳背,更像个聋哑人。
段小云猜的大差不差,感慨说也是个苦命人。
这是农村女人的口头语,基本对于自身条件不好或者外界环境导致某人命运不济,她们都会说这样的话以示安慰。
老太太很快就出来, 互相问候了两句就把段小云母女迎进了屋。
不好意思让外面三个人等太久,于是,一两分钟后,楚顷颐大致说了今天的状况,心里也没谱,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同意。
没料到,这老太太是个好说话的,听楚顷颐说还有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她赶紧让招呼进来,“房子我给你住了,使用权在你手里,妮子,哪有让客人在屋外的道理。”
这下轮到楚顷颐母女不好意思了,真没想到,这城里的老太太也这么好接触。
楚顷颐赶紧道谢后,三两步跑出去,把其他几个人迎进了屋。
老太太自然知道这几个人都是来干嘛的,只见她在聋哑老太太跟前比划了几下,那老人搓搓手,进屋去倒水。
楚顷颐心里纳闷,为什么连续两次见面,她都是在洗衣服,难不成这老太太对洗衣服有什么重要情结。
当然,这不是她现在要追究的问题,以后相处的时间免不了很长,其中一些事慢慢也就知道了。
“奶奶,这位是我爸爸,我妈妈您知道的,那个是赵姨,还有远房表叔,今天过来看看,过后,就我和娟子,我大哥,我奶奶几个留下。”楚顷颐把今天来的人挨个介绍了一下。
老太太一脸纳闷地看着她问道,“那你妈妈和你这位姨娘是不在这边待吗?”
“暂时不用了,奶奶。”楚顷颐原想着把要再租一间房子的事说说,但毕竟这会儿人多嘴杂,做生意的事她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想着后边有时间了再把这事告诉老太太。
说老实话,她提防的是赵南笙这位表叔。
表叔看起来面相和善,但目光总透露着一股精明,楚顷颐暂时判断不出来这种精明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小生意。
反正暂时摸不清别人的底,小心为上。
赵南笙母亲有点看不懂楚顷颐的小心思了,昨晚儿子给她说的明明是去做小吃,这会儿楚丫头说的只有一个做凉皮的店,那自己跟着跑上来干什么来了?
她是身体不太好,干不了重活,但也不代表愿意被人当猴耍。
碍于人多,她没有开口问,心里矛盾不已,看着这妮子也不像那有城府的人。
聊了几句,老太太就带着一行人去看沿街的屋子,是小平房,但是保持的还算完好,墙面整洁,里面有几张旧桌子,一眼能睡三四个人的炕,更让楚顷颐高兴的是竟然有个小锅灶。
老太太说是几年前她在这里做过饭,那时候儿子媳妇经常回来。
好巧不巧,这锅灶恰好派上用场。
楚顷颐说了以后可能会烧锅灶,老太太爽朗一笑,让她做主便是。
聊了半个多小时,老太太回屋休息了,让表妹拿来了笤帚,拖把,毛巾等一些搞卫生的东西,在场的几个人便都干了起来。
因为活多顾不上,楚顷颐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三块钱,让赵南笙表叔买碗旱烟抽,剩下的当车费,然后顺口说了让下午再去接几个人的事。
有钱好说话,表叔”嘿嘿“一笑就答应了。
都是些打扫房间的细活,他也做不来,索性出去找卖旱烟的地方,一路上不住地感慨这妮子会做人。
等到他出去,赵母立马向楚顷颐问起了先前心里头想的事。
“呵呵,姨,那会儿不是人多吗,不好说,您和我妈妈做小吃便是,房子的事我呆会儿就去问下房东奶奶,看能不能就近介绍一个。”
“那就好,那就好。”赵母也是个老实人,听到这里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果然,老太太是楚顷颐的大贵人,她刚说出要再找一间房子的事,老太太一拍大腿,立马说道这条街快到头有个自己的远方亲戚,也是跟这个一样临街的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