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姑，那就麻烦姨奶奶了。”楚顷颐没拒绝，反而笑着答应了。

看见侄女拿来的东西，并且许诺了一只鸡，楚国燕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说话也不再夹杂着“炮火”，竟然破天荒地叫了一声“妈”，老太太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

赵南笙家离这里不远，两三分钟就能到，楚顷颐姐妹俩便踏踏实实地在姑姑家吃了一顿午饭。家里穷，菜水不多，老太太挑好的，做了些甜面片，上面撒着零星油花。

虽然不及五花肉的味道，但楚顷颐还是给面子的吃了两碗，早上镇子里跑一个来回，肚子也饿得不行。

吃罢饭，楚顷颐和楚娟帮着老太太收拾了厨房，略坐了会儿就准备提着礼品去赵南笙家。

临出门前，楚国燕拉住了楚顷颐的手。

“姑姑有事吗？”楚顷颐疑惑地问道。“妮子，今天的事别给你爷奶说，知道不？”总觉得这妮子今天比往常聪明了不少，若是回去说上一通，她可就背上不孝的罪名了，虽不至浸猪笼，但是逃不过村里人的指责。

“我知道的，姑姑，你放心吧。”楚顷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里是掩藏不住的嫌弃。

“嗯。”楚国燕放开了手，心想这妮子是嫌弃她呢，纵然生气的不行，可还得忍着，她可想着给这妮子介绍一个好婆家呢。

楚娟也一样，两个妮子介绍出去，总有一个会被看上吧，到时候，属于她的那份好处自然少不了。

“嗯，走吧，回去路上小心点啊。”楚国燕最后又叮嘱了几句。

等出了门，立马一顿“文明用语”输出。

“两个丫头片子，迟早嫁人的货，还敢对自己的亲姑姑指手画脚，我呸……”

这会儿出了门的两人，只觉得耳根子烧的慌。

楚顷颐看了一眼娟子，正好对上她狐疑的眼神，随即，偷偷指了指屋子，若隐若现的骂人声传来，娟子秒懂，两个人撇撇嘴，随即快步跟上老太太。

“姨奶，我姑姑平常对您也这样吗？”楚顷颐挽上老太太的胳膊问道。

“她呀，脾气不好，人不坏，不过还好，我不怎么和她置气。”老太太怜爱地看了一眼楚顷颐，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去，儿媳妇再不是，她一个做老人的也不能说。

楚顷颐看出了老人的想法，也没多问，只说让她多担待点。

到了赵南笙家，楚顷颐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来了。”

门打开了，看见是老婶子带着两个丫头，立马热情地迎进门，“婶子过来了啊。”

“是，这俩丫头要来转一圈，我就带着过来了。”

“哦，对，国燕嫂子是这俩孩子的姑姑啊，”赵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说道，“我这记性，还不如您唻，赶紧坐。”

楚顷颐笑笑，赶紧将拿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姨，南笙哥给我出了不少好主意，我来谢谢他。”

“哎吆，这妮子客气的，都是亲戚，帮帮忙应该的，拿什么东西！”

“应该的，姨。”

这一番寒暄客套下来，赵母才发现这俩妮子长的落落大方，一个活泼，一个文静，若是任何一个做了南笙的媳妇儿，她做梦都能笑醒。

楚顷顷和楚娟自然不知道赵母心里所想，只道是赵母平易近人。

“姨，南笙哥出去了吗？”坐了许久，也不见赵南笙的人影，楚顷颐只好等老太太和赵母说话的间隙问道。

“哎，和他爸下地了，过两天要去单位了，趁着有空多挣点工，我这身体啊，是一天不如一天，干不了活，还拖累孩子”赵母苦涩地笑笑。

楚顷颐一时语塞，好在老太太及时回了话，“吃地里的粮，哪能得那治不好的病，别自己吓着自己了。”

“就是，姨，肯定能治好的。”有了老太太打前阵，楚顷颐说起话来顺口多了，楚娟随即也安慰了几句。

赵母听了这话很受用，她才四十多岁，还不看到儿子成家，这会儿走了，这辈子都留下遗憾了。

人往往都是这样，可能是心知肚明的结果，但总希望别人说些好听的话留点希望。

“妮子，你们再坐坐，我先回去看看你姑姑去”老太太坐了会儿，便说要去照顾楚国燕，留下楚顷颐和楚娟先回家了。

“嗯，姨奶，您慢点，我们再待会儿也就回去了。”老太太走远，赵母又热情地打开点心让两人吃。

三个人，两个十六七的女孩子，再加一个“求媳若渴”的中年妇女，气氛尴尬的厉害。

楚娟几次站起来想走，无奈，表情加动作使了一大堆，她堂姐硬是看不见。

“妮子，你们都多大了？”坐了半天，赵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这两个女娃子长得都周正，她就是再没见识，也瞧出来了，这两妮子以后说不定会嫁给不寻常的人家。

“我十七了，姨。”楚顷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