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半晌后,杯子被平放在桌上,而执杯之人则从容起身,朝着巷子走去。
“大人,您等等我!”顺玉连忙起身跟上。
比马车速度慢上许多的花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缓缓来到下一个街口,百姓依旧热情,可唯一不同的却是漫天的欢呼与祈祷中,出现了一抹不同的声音一一“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在花车前头早已站的腰酸背痛的周芮忽然福至心灵,知晓今日这出戏,该开唱了。
众人迷茫不解的朝着四周张望,忽见二楼茶坊上有一道长指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激动大喊道:"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了吗!"
艳阳高照的天光之下,靠近东边的位置不知何时氤氲出一团隐隐约约的紫气,像是凭空而来,看不清摸不着,却又那般真实的映进所有人的眼中。东方而来,这是吉祥瑞兆啊!连老天都在护佑大周啊!百姓之中,有秀才激动的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紫气,是紫气,紫气自话音刚落,他便猛地掀袍朝着东方跪下,满脸虔诚的磕头。见他如此,周遭百姓纷纷拉着身旁人跪下,如帝王亲临般的场面,令周芮头皮一紧,那颗害怕暴露的心在此刻攀升到了顶点。
可如此盛况之下,仍旧有一行人面不改色的站在人群中,对世人眼中的吉祥瑞兆视而不见。
“公子,咱们回去吧,若是被王爷发现您偷跑出来,属下担当不起啊。"被他称为公子的少年安静的坐在轮椅上,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在天光下几近透明,仿若随时都会如云雾般消散。
他指着东边那团已经快要散去的紫气,道:"我记着表哥与我说过,西域有一种石头,用火点燃后冒出的浓烟,便是这样的颜色。你说,这是石头做出的假象,还是当真天降祥瑞?
"公子,不管是什么,都有王爷操心,您还是跟属下回去吧。”宁熵雀收回目光,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你害怕被表哥罚对不对?''他眼尾上扬,那天真之下隐隐闪过的乖戾很好的藏在了眼底,"我可以和你回去,不过,我不喜欢你的声音,太吵了。”
道:“属下知错,求公子饶属下一命,属下再也不敢多话了。那人神色一变,青白交织的脸色不停的变化,腿一软,他连忙跪下求饶"你在说什么?"纤薄的红唇讶异的张开,宁熵雀抬手,食指抵在他凸出的喉口处,狠狠一按,“我没想过要你的命啊。”
巨大的疼痛让侍卫变了脸色,豆大的汗水从额头落下,而坐在他跟前的少年,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变得渗人起来,仿若从阴间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日定会命丧于此时,按在喉口的手指忽然抽回,方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