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们无法接近机场也无法接近宰相居住的地方,我们刺杀他的唯一机会就是他与工人接触的时候,但现在我们也不清楚他到底会如何与工人接触,不知道他是在市政府内与工人接触还是选择一个广场对工人演讲。”
一人听到这话,啐了一口唾沫,拿起桌子上的手雷骂骂咧咧的讲到:“他总不可能不坐车上街吧?,到时候我拿着这东西往他车上扔几颗不就行了。”
另一人见同伴的想法如此激进,便不满的说:“我们现在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杀了宰相?工人们已经不信任我们的,已经有同志因为工人的举报而被抓走了,我们杀了宰相还能有什么用?”
“报仇。”
那名拿着手雷的工团成员用力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讲到:“为了报仇,我们必须杀了那人。”
“所以为了报仇,我们就帮助法国人在德国掀起工人暴动?让我们的工人同志遭遇无妄之灾?为了报仇我们就要刺杀在工人中威望无比之高的宰相?”
“工人们已经不信任我们了,再这样错下去,我们就无路可走了!”
“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手持手雷的工团成员对同伴吼道,他双眼通红,用力拍着桌子厉声道:“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难不成你想对着那个修正主义者投降求饶?我们已经背叛了德国,他不会接受我们的,接下来可预见的是他对德国左翼势力的肃清,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只能杀了他然后逃往公社!”
“我们能做的只有帮助公社,倘若未来公社战胜了德国,那我们的所作所为就不是错误的而是正确的,我们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公社!”
嘶吼的声音让房间内所有人都沉默了,他说的话让人觉得很难过,但那却是现实,对现在的他们来讲再度转向德国已经不可能了,如果暴动没发生那可能还好,但暴动已经发生,林尚舟能猜到他们在从中作梗,必不会接受他们。
而公社那边,他们如果不再帮助公社那就是两头不是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头戴贝雷帽的男人才开口讲到:“我们不知道宰相会从哪里前往集会场所,也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会走哪条路,用手雷还是算了,那样会伤及无辜,我们不能再伤害德国人民了。”
“我会带着手枪前往宰相会去的集会场所,如果成功了,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你们都尽快前往公社。”
说完这句话,男人起身拿起手枪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在他离开后,房间内其他人纷纷叹气,他们的心情无比复杂。
……
翌日,下午三点,波鸿市体育馆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前往体育场内听宰相讲话的工人们在这里接受军方的检查,昨夜那名拿起手枪的贝雷帽男子今天没有戴贝雷帽,而是换上了一个宽大的圆边帽,在他头顶的帽子里有一个夹层,夹层中放着他的手枪。
现在天气还没有多么温暖,头戴大帽子的人并不少,这让男人的内心感到有些轻松,可是看到前方的士兵搜查的时候会把手伸进帽子里摸一摸让他的心又提了上去。
男人怀着紧张的心情排队,过了一段时间轮到他了,士兵先是搜身,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后便把目光挪到了他头顶的帽子上。
“请你把帽子摘下来。”
士兵很礼貌的对男人说道。
“好的。”
男人点点头,轻轻的把自己的帽子拿了下来递给了士兵,内心祈祷着士兵不要发现什么端倪。
“麦尔?”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让男人和士兵都把看了过去,说话人是一名戴着工会徽章的男人,他快步走上前惊喜的看着男人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麦尔。”
“鲁道夫?你怎么在这儿?”
名叫麦尔的男人也惊奇的看着鲁道夫,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朋友。
“鲁道夫主管,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拿着帽子的士兵对鲁道夫问道,鲁道夫点点头说:“他不只是我的朋友,他跟我一样是社民党员,不过他没加入工会,就是作为一名普通工人活动,我则是进入了工会,后来还去了柏林。”
听着鲁道夫的话,士兵那伸进帽子的手就有了缩回去的意图,他低头看了一眼帽子里面,确定没有可疑物品后就把它还给了麦尔。
对方是工会成员,士兵知道鲁道夫说的那一番话是为了向他证明麦尔是完全值得信任的人,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做多余的动作,反正对方身上啥也没有,是绝对安全的。
“请进吧。”
“谢谢。”
麦尔接过帽子把它戴在头上,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与好友一同向体育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