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言，是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二神的化身，他有圣人之实，但不求圣人功名。

都广之野上，秦九歌因此没有把风允言列入封圣榜。

正因为风允言救过秦九歌，才在天地毁灭时，被蟜玄嚣他们想起，因此去海外求风允言出手。

也是因为风允言救了秦九歌沾染上因果，否则邪神出世，本来和他毫无相干。

为了拯救天下苍生，风允言牺牲了自己，彻底抹杀邪神，并把北方诸天的妖魔统统净化。

而风允言神力耗尽，死在了不周山上。

他和邪神同归于尽，天地间的神祇圣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当年跟随在风允言身后，视他如神的青衣小仆乘风，便接掌了天地大权，成为后世口中的天道。

“所以我师傅不是坏人，是你们对不起他。”

夜仇天坚定道，他同样视自己师傅如神。

乘风接替了圣人和神祇，成为宇宙主宰。乘风恨透了这帮自私自利，又高高在上的强者，是他们的贪婪害死了自己的主人。

等乘风成为天道后，便有了后世口中的天道灭圣之战。

他的存在，是为了复仇，以及复活那个，在他生命里，视之如神的男人。

经历邪神肆虐后，天地间的圣人神祇法力衰弱。天道趁着这个机会，杀灭了所有人，史称天道灭圣战。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在天道的记忆里，杀死这些贪欲无穷的强者，天下才能真正太平，自己的主人才不会牺牲。

所谓的礼义廉耻，孝悌仁义，到最后，都不过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美化。

天道毁灭了封圣榜，因此后天时代中叶开始，天下万物便无法成圣，只能局限于天尊境界。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夜仇天撂下这几个字后，不想再谈。

“嗯，大致的事情，我已经了解

清楚了。”

秦九歌点点头。天道和灵武天尊都不算好人，他们炼化宇宙，前者是为了复活风允言，后者是为了独霸乾坤。

说起来，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历史究竟会不会改写呢？

如果风允言不出面救治自己，还有后来的天道吗？

宇宙的轮回，犹如一条契合无比的衔尾蛇，你永远发现不了是何时开始，也发现不了它何时结束。

没有秦九歌，还有张九歌，陈九歌。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去当根自由自在的搅屎棍。

说了半天，风允言和天道的事情，算是清楚了。但那个灵武天尊是哪蹦出来的，连夜仇天都不知道。

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秦九歌打算独自去不周山，取回二人金身。

花了九日，秦九歌取天下铜铁、四海精魄，用自己生平炼器师的所有知识，打造一把无尘剑。提剑，秦九歌去了不周山。

共工怒触不周山后，不周山便毁灭了，只剩嶙峋的山基和黑色的土石。

灵武天尊为防秦九歌夺回金身，派弟子残天、残道、牛万山坐镇。秦九歌来到不周山，恰好遇见这三人。

残天长得面容畸形，脸庞犹如一个月牙铲，十指中间短，两边长，眼睛挤在褶皱的鸡皮里：“桀桀，你便是那个秦九歌？大罗金仙修为，有什么资格放肆。”

“我是神圣的起源，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废话少说，要打便打吧。”手持无尘剑，秦九歌心中毫无波动，冷冷注视那个陌生的师弟。

“如此，我便先试试你有多厉害！”残天狞笑道，祭出数件先天灵宝。

秦九歌两指修长，缓缓按在无尘剑的剑锋，划开鲜艳的红血：“我以我血，祭天下死难生灵，敢挡者，死！”

“大言不惭。”残天飞快朝秦九歌杀去，身形所到之处，宇宙明灭，时

空尽毁。

“弱。龙来！”

与小紫龙人龙合宗，秦九歌化身为龙人，身上飘洒的衣袍径直被罡风撕裂。

宽厚的胸膛，长出层层尊贵的紫金龙鳞。壮硕的肩背，生出缕缕璀璨的洒金龙毛。一双龙角，从秦九歌头顶生出，超越天地极限，倍显峥嵘。

一拳，秦九歌打破残天的先天灵宝，无尘剑旋即祭起，来无声，去无痕，犹如这时光，虽无形无质，却眨眼让人垂老，化为尘埃。

咻咻！

一道惊鸿艳影，秦九歌跳上苍天，俯瞰的是所有星辰和脚下山川。

待他落下，无尘剑卷起三尺寒光。三尺之内，是秦九歌的领域，他是主宰兴亡的大道，直至一条血光裂开。

太上天尊境的残天，死！

残道大惊，知会牛万山：“此人极为凶残，你我联手，拖住他，等师尊前来降服。”

“我以师兄马首是瞻。”

牛万山的话，让秦九歌心痛，手中的剑越发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