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部将围着徐九业站立,只剩不到三百。
其余人化为白骨血水,混合在污浊的虫潮中。
“徐九业,虿盆酷刑是我亲自给你设计的,满意吗?”飞芒守住云台关,仗着身边的毒虫扬眉嘲笑。
徐九业长叹声,今日才明白穷途末路,英雄竟然如此气短!
“飞芒,大不了玉石俱焚,绝对不会让你讨到好处。”看着窸窸窣窣的虫子到处爬动,徐九业心中恶心,怒道。
“小的们,给我上,把他们啃得干干净净,连血沫子都不要留下。”
眼看徐九业要葬身此地,天空打来三千火星,落到云台关附近,把那些毒虫烧死烫死,到处是挣扎的声音。
云朵上面,站着个红发男人,身披兽皮树衣,吐出的气息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山中妖孽,不好好修炼人道,居然敢放毒害人,留你不得。”
“大胆,我的事你也敢插手。”飞芒见红发男人杀了自己徒子徒孙,口中喷出毒液,去还击对方。
红发男人口吐三尺火种。火种生火焰,火焰生烈火,烈火生大火,大火生怒怒雄火。
这火不是凡间火,当年燧人把木磨。
火焰层层滚滚,撩拨起伏。出,则日月黯淡无光;落,则天地一世混沌。
大火来得凶猛,顷刻烧了三千里大地,把聚集云台关的毒物统统烤死。眨眼间,焦黑的虫子卷曲在地,气味臭不可闻,连模样都分辨不出。
“敢杀我徒子徒孙!”飞芒大为光火,张开黑色的毒口啃噬男子。
那男子也不躲,口中三尺火种喷出,点在飞芒身上。飞芒修炼数万年,是山中早已得道的精怪,那身蜈蚣盔甲堪称灵宝极品。
然而火种落在上面,燃起淡蓝焰苗,转瞬烧到飞芒头上,疼得飞芒滚下城楼。
“几乎烧死我了,你等着,你们休想活
着离开仇犹国。”飞芒大骂声,不敢再惹红发男子,施展驭风法诀,翻身消失了。
因云台关下一把火,烧得方圆万里的毒物尽数消亡,此地今后千百年,无毒虫蜮兽肆虐。后人为了感念红发男子,特意修了一座神庙祭拜。
死里逃生,徐九业踉跄过去,忐忑抱拳道:“不知小英雄姓甚名谁,居然有如此神通。”
“不必客气,我乃火神祝融,奉大圣人之命,特意前来搭救你,速速通过云台关吧。”
没想到连续两次都被秦九歌的人所救,徐九业颇为诧异,心道对方莫非能预知未来,竟然能把时局把握得分毫不差。
看出徐九业心里想什么,祝融解释道:“大圣人说了,你前世是山中强盗,因果轮回,今生命中该有这些劫数。快点过了四关一河,去东方有熊国避难吧。”
“不知大圣人在哪,我等兄弟当面感谢他救命之恩。”
“有缘自然会见面,快,西部天尊追来了。”
肖淳何领了麾下十万精兵,又有大将三百,沿途追杀徐九业。远处烟尘飞起,马蹄震天,吓得徐九业和麾下兄弟心神不宁,只好打开云台关,谢了祝融,再往东奔逃。
看肖淳何追得急了,祝融手里拿出个稻草人,往上面绑了两根徐九业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施展先天法术。
稻草人落在地上,居然变成和徐九业一模一样的假人,朝反方向跑了。
适才肖淳何坐在辟睛兽上,正用神通搜索徐九业的下落。辟睛兽是先天异种,眼睛大得出奇,通体毛色赤红,有千里眼的本领。
忽然看见徐九业偷偷往北方去了,肖淳何连忙驾驭辟睛兽,领着十万兵马去追杀。
殊不知那是祝融施展的幻法,庇着徐九业等人安全出了云台关。
等徐九业回头张望,祝融已经不见
了。
徐九业叹道:“原以为东方贫瘠,没想到有如此多的能人异士,以前是我小觑了他们。”
“大哥,你我兄弟投到有熊国,在轩辕典驾下,也好建功立业。”仇远天道。
白飞鸾恨道:“它日借兵杀回仇犹国,斩了肖淳何与梅龙伯,给四弟单应甲报仇!”
“不错。”既然反出了通天关,徐九业下定决心:“君不正,臣投外国。肖淳何不仁,休怪我不义,立刻出发,加紧时间赶路。”
又往东行了五百里。那里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古杀伐不断,人烟罕至。山中堆着人头京观,水里沉着无主尸骸,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来到绝龙坡,离沧澜关还有三百里路程,人马实在走不动,下来休息片刻。
绝龙坡上,处处尸骸白骨,幽绿凄惨的鬼火时而冒出,晃得人神智混沌,也不知到底有多少恶鬼罗刹囚在此地。
忽然间,四周起了狂风,吹得人头京观塌落下来。圆滚滚的头颅犹如滚石,砸在徐九业的队伍中,居然冒出大股白烟。
暗道自己大意,徐九业捂住口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