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欲骨朵狂笑不休,双眼猩红,带着些扭曲之色。
“我不教书,不必为人师表。我不为贤,不必事必躬亲。我不为佛,不必普度众生。我不为圣,不必以身殉道。哈哈,我不过是天地间小小一策士!”
顿了顿,欲骨朵疯魔吼道:“可谁能想到,我这个小小策士,辅佐大俟斤奠定盛世基础,山海族内风调雨顺,黎民安康。对外,我使小计,灭你人族万代基业,开疆拓土不压战神。哈哈,小小策士,亦能搅动天下风云!我欲乱,则六合裂变;我欲杀,则流血千里!”
好张狂的话!秦九歌侧目,欲骨朵没有自大。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这位国师成长的经历和功勋,对山海族而言,此人是盖世英雄。
孰对孰错,因立场,怎么会有绝对呢?
“我山海族百万大军陈列镇北关,人族高层不敢救援。秦九歌,你当真要与大势抗衡吗?”铺天盖地的威压砸在秦九歌头顶,如天神煌煌耀眼。
秦九歌一掸衣袍尘埃:“蜉蝣尚可撼树,国师以为天命当真不能逆改吗?若是没有,我秦九歌愿意做第一人!”
欲骨朵平静下来,笑道:“若有铸剑为犁之心,须有平复刀剑之力。你,有吗?”
“愿意试试。”秦九歌铿锵道,没有后退半步。
世间那些神仙,哪个不是凡人修炼上去的。上位者不是生下来就是上位者,而五蕴州,也不会完全是欲骨朵眼里的肥肉。
“蜈蚣百足,行不及蛇。灵鸡有翼,飞不如鸦。秦九歌,大势已去,人族必灭!”
秦九歌同样回以笑意:“五蕴州还有二十万热血大军,国师小觑了。您是枭雄,但不是英雄。五蕴州和人族,必定和山海族死战到底,至死方休!”
被人欺负到头上,要还能忍,真不是秦九歌
的性格。无非是人数比自己多,欲骨朵当真以为吃定自己?
这时候,在秦九歌和欲骨朵之间的目光能擦出火时,坐在中间的黑袍人突然动了,冷冷吐出些话。
“我想让他生,别人想要他死。我想安定,别人非要乱。世道如此,以杀止杀,以乱止乱。如果太极界能一统,就不会有战争,现在死的人就值得了。”
真正的上位者!秦九歌看向对方,那股气势绝对不假,是山海族大俟斤的好多倍。
对方浑身罩在黑袍和神秘气息里,看不出脸,秦九歌对他没有印象。倒是那几根白发,似乎在哪见过。
“阁下信天道吗?”秦九歌试探问。
“为何这么讲。”对方没有直接回答。
秦九歌道:“天道之下,万物尽是蝼蚁,神仙圣人也是如此。轮回、宿命,过去、未来,都在天道的掌控中。阁下如果害怕天道,应该要学会躲避,学会顺从,而不是锋芒毕露。”
“如果我不怕天道呢?”对方似乎有些兴趣,语气算不上冰冷,有点看好秦九歌。
“不怕的话,你甘心自己的命运和未来,都在别人的掌控中吗?”秦九歌眼中跳动野心的火焰,语气阴森,像在勾动人心里的邪火。
是啊,如果你不甘,能忍受“它”掌控你,乃至你子子孙孙的命运吗?传说中,逆天伐道的人,可是不少呢。
在这个话题上浅尝辄止,黑袍人沉默片刻,欲骨朵罕见没有插话。
过了会儿,黑袍人抬起头,很感兴趣的邀请:“我听国师说,你对阵法有研究?”
“懂点。”
“巧了,我也懂些阵法之道。我观摩天地之法、乾坤之势,感悟了一套大阵,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不管秦九歌同不同意,对方从储物戒拿出桌子大的沙盘,二人以算筹为山川、田野、沼泽、
士卒。
片刻后,对方在沙盘上摆好阵法,即使是侯大古这种粗人,稍微看了看,脸上异色连连,相当畏惧。
这阵法非同凡响,虽然在沙盘上只占据方寸之间,但仿佛连整片天地都能囚禁。其中充满了诡谲幽波,堪称盖世无双,能囚天仙大圣。
秦九歌手上的算筹,是对方的三倍,皱眉盯着沙盘上的阵法苦思冥想。
果然是高深莫测。阵法中,大阵套小阵,阵阵无穷。子阵连母阵,外阵围内阵,万法勾连,五行交错。阵碰阵,阵连阵,阵挨阵,真叫人目不暇接。
阵法中,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有开天大道,混沌鸿蒙。秦九歌看得出,这还不是阵法的全部威力,对方随手摆弄,只露出冰山一角,却也能难倒大罗金仙。
其中方位无根无基,无前无后,无左无右。仿佛宇宙尚处混元时,太极不存,太阴不生。万种阵法连成一个循环整体,从哪下手都要不得。
沉思数个时辰,哪怕秦九歌手上的算筹是对方的三倍,额头流淌的汗水就能说明一切。
首次,秦九歌产生无力的挫败感,那种挫败,不是凡人和仙人的距离。而是那种对方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