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还不知道自己祖宗究竟是谁。
总之不出关,不开战,秦九歌默默的忍受着各种非议,唾面自干。
欲骨朵等了十几天,愣是没见半个人从镇北关跑出来报仇。气得他大骂,骂姓秦的怕死,怕里面的士卒没有血性。
你们倒是出来啊,不出来,我怎么趁虚而入,把镇北关打下来!
呜呜!
人族和山海族的边界,大批山海族士兵身披皮甲,身上带着难闻的骚味和臭气,驱逐大批百姓过河。
灭族之战,山海族被人族打得七零八落,内部损失极为严重。所以山海族内部,急需大量奴隶,来挽救荒废的水草牧场。
数十万百姓就
这样被强行带走,渡过闼婆河,前往它国生生世世为奴。
无数人垂下头颅,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沉重的迈着脚步,时而脊背上,被山海族士兵随意鞭挞,破碎的衣袍,露出血淋淋的恐怖伤痕。
这片土地承载他们太多的记忆,祖辈们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而他们现在,要被山海族虏劫到北方,或许等待他们的,是被活活累死,然后埋骨他乡。
几个青壮年想趁机逃走,山海族士兵凶恶的扑过来,举起半月形的弯刀,当头劈了下去。
尸体倒在尘埃和草屑中,早已断气,仍旧不断的抽搐。鲜血泊泊流入泥土,浸透这里每一颗卑微的尘埃,给他们画上凄美的句号。
死,或许是解脱,活着,也许遭受更大的痛苦。这是小人物的无奈,没有实力,在这强者为尊的地方,他们命如草芥。
附近的同乡人,或冷漠,或麻木,或绝望。人群里,时而传出几声抽泣,但又很快被卡在喉咙里,队伍的步伐在加快。
被掳掠北方的百姓,转眼有百万之多,除了镇北关和几座大城,五蕴州成为绝地,夜幕降临,多了几分万户萧疏鬼唱歌的凄凉。
秦九歌还是按兵不动,坚守镇北关不出。欲骨朵拿他没辙了,倒是山海族内部士气高涨,狼主们为了奴隶和财富大打出手,每天叫嚣主动出击,灭掉人族。
眼睁睁看着百姓像牲畜被掳掠到北方,这完全是在抽城中将士的脸。无数人到中军大帐请战,然后被拖下去受罚,秦九歌的态度没有任何松动。
彦家军被派到离镇北关最近的雷蛇城,军中纷纷请战,救百姓,逐贼虏!彦赛花明白秦九歌的无奈和用意,于是闭口不言,不应允出击的要求。
之后,彦家军受到秦九歌以骁骑上将发来的严厉斥责,数位千军令被贬为百
军令,敢出战者杀无赦。
将士们愤怒了,认为秦九歌胆小怕事,于是去和左弘请战。
秦九歌是骁骑上将,左弘是龙车将军,二人等级相同。留左弘在镇北关监军,说到底,还是左果毅和周显不信任秦九歌。
左弘这几天,也是哇哇大叫出击找山海族报仇的人。受到大批愤怒年轻将领的支持,左弘气冲冲去找秦九歌算账。
虎符在秦九歌手上,要出战,也得秦九歌同意。
“凭什么,凭什么不同意。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咱们人族的同胞,被山海族残杀?”左弘愤慨的在中军大帐叫骂道。
到边关历练,他从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渐渐成为一个热血青年。他要报国,他要杀敌,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山海族把五蕴州变成地狱。
左弘不解,连自己这个怕死的人,受到这么大的挑衅,都无法忍住冲动,怎么主战的秦九歌,越来越懦弱了?
秦九歌坐在中军帅椅上,日夜穿着甲胄,头戴五彩凤翅盔,皱眉盯着桌案上的地图发愣。
等左弘把心中的话吼完骂完,秦九歌淡淡道:“说完了?回去吧,巡视城防,安定内务。镇北关无论军民,都要参与到接下来的防御大战中。不遵军令,斩!”
“我搞不懂,你不是主战的吗?山海族肆虐咱们人族,杀死无辜老幼岂止十万,十万啊!”
“我懂。”秦九歌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没有别的表情,“可我能怎么办,派兵去救吗?”
“当然!”
“派多少?被屠杀被劫掠的黎民,何止百万,我们有多少军队?少了,是送死,多了,镇北关会被山海族攻破,我能怎么办。”
“可”左弘语塞,说到底,他不能像秦九歌那样处处顾忌,他凭的是胸中热血和正义。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山海族把百姓当猪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