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伤。秦九歌的赤虎营,镇守玉容城的南大门,城下堆满了敌寇尸首,也死了三百多。
这场仗打到现在,玉容城可以说弹尽粮绝。除了缺人,还缺元石,缺药材,缺金属
没有这些,再精锐的军队,其实都是空壳子。士气和信念,并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血肉模糊的伤口快速愈合。
还好玉容城有秦九歌这位炼器师,固守城防排列阵法之下,倒暂时困住欲挪宝,让他无法南下出兵。
无军需,无援兵,彦赛花和几位千军令主张死守。而陈继延等年轻将领,主张趁着双方兵马疲
惫,趁夜偷袭,获取主动权。
山海族大军之所以能在人族疆域驰骋纵横,除了五蕴州空虚以外,不乏类似于骆子亮这种叛徒指点。
骆子亮原为五蕴州边塞先锋官,对五蕴州的兵马调动和军需储备,可以说了如指掌,是人族争着狙杀的目标。
“我不建议死守,城破之前,无援兵能驰援。”秦九歌站出来,说道。
不足十万士卒的五蕴州捉襟见肘,虽然不知道高层为什么还不增援,不过盼着远水救不了近火。
抱着玉容城死守,除了城破殉国,没有任何意义。
陈继延更亢奋了,黑黝黝的大脸抽动不断:“如此,我们只能暂离玉容城,破釜沉舟,趁着夜色奇袭敌营。既能杀伤山海族,又能突围出去。”
摇摇头,秦九歌又否决了陈继延的主张:“不妥,欲挪宝足智多谋,虽然不及欲骨朵,但也不容小觑。”
见秦九歌这个外人反驳自己,陈继延脸上挂不住,咄咄回应:“听说秦军令一夜之间被刺客暗算了四次,被敌军吓破胆可以理解。”
“那么陈将军以为,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奇袭敌营,杀欲挪宝,突出重围!”
“呵,对方数十万大军,凭着咱们几千人,可能吗?”玉容城弹尽粮绝,就这帮老弱残兵,要不是靠着四面城墙,早死了。
陈继延不服气:“秦军令,你鼓动左弘将军,领兵五万过河,奇袭斯哈达二十万大军,不也大获全胜吗?怎么胆子变小,越来越没种了。我彦家军以一当十,战斗力之强,海内闻名!”
“陈继延,不得无礼。再敢如此说话,乱我城中军心,斩!”彦赛花手拄龙头拐,敲击地面,严厉警告陈继延。
哼了几声,陈继延不服气的拱拱手,显然没有听进去。
秦九歌
耐下心解释,他知道玉容城渴望胜利,渴求得到希望。
“我之所以建议左弘将军渡河奇袭,是因为斯哈达有勇无谋,他麾下在对岸并未组织有序。其次,对方自大轻敌,我们以五万劲旅击之,游刃有余。”
“今时不同往日,诸位也看见了,欲挪宝不是斯哈达,他继承了他哥哥欲骨朵的智谋和谨慎。对方扎营章法妥当,士气恢弘军纪森严,绝非剑走偏锋能够得逞。”
玉容城还剩五千残兵,个个带伤,连纱布都用光了。这么点人,妄图异想天开去夜袭,秦九歌真佩服陈继延的无知妄想。
彦赛花点点头,拒绝了陈继延带兵奇袭的请求。看来,为今之计,还是固守玉容城为上。
谁料秦九歌又摇摇头,抱拳说道:“留在玉容城无济于事,城破,我等身死,毫无益处。依我看,还是求和吧。”
要么求和,要么弃城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听见秦九歌建议求和,周围的千军令和彦家军高层哗然,陈继延愈发愤怒,指着大骂:“放屁,你自己贪生怕死,居然敢蛊惑军心。这里每寸土地,是先烈开疆拓土用鲜血换来。将军,请斩杀秦九歌,以正军心!”
无奈摊开手,秦九歌苦笑:“杀了我,玉容城还是完蛋。今日暂时服软,它日卷土重来,我们还是赢家。”
自己不是舍生取义的高洁之士,也不是能为了天下而牺牲的盖世英雄。生下来,活下去,便是生活,便有了诸多无奈。
明知不可为而为,秦九歌认为很愚蠢。既然守不住,倒不如撤退保留实力,这才是明智的做法。
彦赛花把秦九歌看成主战派,对他多有赞扬。但听见秦九歌主张弃城逃跑,这位多年征战的老将军也是不喜,压住了眉宇积蓄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