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去哪了?我要的是勇士,不是废物。被人揍了还抢了钱不敢还手,你这么窝囊?”
说罢,秦九歌掀了桌子,怒气冲冲走到每个人面前:“你们是他的袍泽,是战友!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被外人欺负了,你们为什么不敢上?”
大师兄是护犊子的。这种性格,在宗门里袒护师弟师妹,在外面袒护兄弟朋友。无理都能搅出三分理,何况是襄虎营主动找事?
郑甲等人见秦九歌发怒,当即大气不敢出。换做别的百军令,恐怕绝没有这份底气吧。
襄虎营背后,站着整个广田卫呢。
赵让拉过陆三,
向秦九歌认错:“大人恕罪。这种事,肯定不会有第二次。”
“如此甚好。”秦九歌狠狠掐了把陆三脸上的伤口,“疼不?”
陆三疼得咧牙,又挤出张笑脸:“不疼。大人刚才的话,暖到属下心里去了。”
“把营里的刀剑全部拿上,弓箭上弦,我带你们去找襄虎营算账。他要敢有半句废话,杀了他,咱们落草为寇,不受这鸟气。”
平静的话语,蕴含无穷杀意,秦九歌首次在军中露出噬骨獠牙。
跟随秦九歌的老部下感动坏了。这么护犊子的上官,自己被打死都够本了!
“报仇!报仇!”
郑甲他们嗷嗷乱叫,果真拔了刀剑,跟着秦九歌气冲斗牛的杀了出去。秦九歌身后,十三道挺拔的身影,唯命是从。
只要秦九歌发话,他们将毫不犹豫把那襄虎营的百军令斩了,然后亡命天涯。如同秦九歌说的,快意恩仇,受个屁的鸟气。
当然,秦九歌不会如此冲动。护犊子的同时,他要树立军威和军魂。
刚才还喧闹的赤虎营军帐,顿时冷了声音。几十个士兵木纳盯着侯大古,他们是从没有见过如此“火爆”的百军令。
“老侯,我们怎么办?”几十人看着侯大古,又望了望秦九歌离开的身影,眼中分明有火花掠动。
拔剑四顾心茫然。
侯大古站出来,提起脚下的重锤:“各位,咱们受人排挤刁难,到了赤虎营。扪心自问,咱们之前碰到过如此为士兵卖力的百军令吗?”
“没有!”几十人懂了侯大古的意思,呐喊道,纷纷寻了趁手武器。
好久没有闯出惊天动地的大祸了。废物爱谁谁当,今天,是时候亮出爪牙了!
“跟着这样的上官,有肉吃有酒喝,总好过浑浑噩噩,受其他人的白眼。兄弟们,
跟着我追随秦大人,把那襄虎营的狗头剁了!”
“好!”
几十人应了声,组成高矮队列跟着冲入夜幕之中。杀伐,金戈铁马,在夜色的调和下变得不可见,却多了分寒意。
秦九歌走在最前面,手持斩神刀,那股怒火隐在眉心,像幽冥使者提着红灯笼。身后,十三个部下亦步亦趋,准备干桩惊天大案。
“大人。”姜飞叫了声,“是侯大古,他们也来了!”
夜色中,秦九歌轻笑声,白净的脸颊有了温和:“不管他们,让他们跟着。兄弟们,风流肯落他人后?咱们先拔个头筹!”
狭长的刀锋指着前方襄虎营的营地,秦九歌豪气冲天,十几人的队伍愣是有了千军万马的架势。
陆三他们的热血被点燃了。是啊,自己也曾威震一方,盘踞山林。为何现在畏首畏尾,竟然怕了那等鼠辈?
“杀!杀!”
“跟我冲!”
秦九歌吼罢,踢开前面几块磐石,率先杀入襄虎营内。说来不巧,襄虎营的大部分人马留在广田卫操练,营中只剩襄虎营的百军令赵蒿和白天几个殴打陆三的人。
营中,赵蒿浑然不觉大祸临头,喝着美酒快乐且自豪。旁边的手下大肆拍着他的马屁,鼓吹大人狂揍废物时的威武。
“大人,倘若赤虎营的百军令回来了,咱们会不会有麻烦啊?”
“怕什么。”赵蒿撇了眼身前的胆小鬼,“废物加废物,还是废物。让他们浪费军粮,不如咱们替他们消化。有了更好的资源,还怕在广田卫站不住脚?”
“倒也是。”
手下大笑纷纷,准备继续吹捧赵蒿。忽听得军帐外杀声连天,寒冷的风顿时涌了进来,把火红的焰苗吹灭。
接着冰冷洁白的月光下,帐篷外人影闪动,把把夺命的刀剑刺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