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人就是我提过帮助我的那人。”到了内堂，老媪请秦九歌坐下，百花女介绍说。

老媪浮沉大半辈子，世态炎凉洞若观火，向秦九歌表达谢意后，又命人抬来不少百花酿作为谢礼。百万灵石和严家酒坊，对于现在的乐家，是相当大的财富。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这种年龄能抵达五品炼器师，又是凝丹境大能，确实不多。”老媪眼力惊人，有意无意的询问。

“前辈客气了，叫我九歌就行。在下不是人族也不是魔族，江湖一闲散人而已。”

见秦九歌不愿说出来历，老媪点到即止，一收一放尽显大家闺秀的涵养。秦九歌对老媪的评价，老谋深算四个字。

有这四个字，说话做事，必然有极强的目的性。

随意聊了几句，老媪见秦九歌兴致缺缺，安排人带秦九歌下去住下。夜晚，老媪替百花女梳头，古朴的牛角梳磨得边沿发亮，每穿过百花女一寸青丝发辫，便是一缕光阴的流逝。

老媪的动作很慢很细，又不失干练灵活，祖孙安安静静坐在房中，摇曳的烛火显得发昏暗旧。

扶着破烂的木桌，老媪轻咳几声，惊动脸上微笑的百花女起身：“祖母。”

“没事。”拉住百花女的手，老媪用满是褶皱沧桑的掌纹抚摸，“祖母老了，已经活了很多年了，身体不行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祖母，您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百花女担忧道。

“别，陪祖母说说话。”抚着百花女的手背，老媪摇动干瘦的身体在火光下，“记得祖母嫁到乐家时，也是这个年纪，那时的祖母，还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

“祖母，您还是那么的美，没有变过。”

“青儿，别逗祖母开心了。我可爱的孙女，祖母是什么模样，没有人比我自己

更清楚了。为了这个家族，为了你们这些孩子，祖母在苦难中慢慢的熬着，以后还要熬下去。”

百花女很聪明，听懂老媪的意思，低下头搓捏裙角：“祖母，您有什么安排，我都听。”

“今天那位大人，很优秀，很出色，而且性格也不坏。祖母到你这个年纪，已经穿着婚裙带着嫁妆，到了乐家经历风雨。现在家族到了这个地步，或许”

豁然抬起头，百花女的眼里印着蠢蠢摇曳的烛光：“祖母，我懂了。”

疼爱的把百花女抱在怀里，老媪的语气平稳而湍急。

“委屈我的好孙女了，为了这个家族，我们都得好好撑下去，撑到它站起来的那天。”

老媪精打细算大半辈子，自信没有出过错，然而这次，她确实算错了。

秦九歌来乐家，目的很单纯，为了酒而已。

半夜，百花女站在秦九歌居住的门栏前，头顶的天乌漆嘛黑，显得静谧。

踌躇很久，百花女下定决心，正要迈。

忽然，院落里的草丛莎莎响起来，吓得百花女倒退，以为有什么怪物。

“想进去就进去呗，我房里没有洪水野兽。”

秦九歌从草丛里钻出来，笑着调侃。

“你，你怎么在草丛里，想干什么？”百花女满脸红通，撇过头质问。

“拜托，眼下夜色优美，明月星辰光辉，我出来躺在草丛里欣赏月亮。却不想看见某人站在我的房门口，对良家妇男图谋不轨，好吓人。”秦九歌心有余悸的回答。

“今晚天空无月，哪来的夜色。”偏过柔和的秀美脸庞，百花女很严肃的较真。

咳嗽声，秦九歌坦白：“好吧，刚才我出来方便，在草丛里找到只蚯蚓。于是我问他：蚯蚓啊蚯蚓，你说说今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呢。”

“蚯蚓回答我：帅气的朋

友啊，这个草丛是有魔力的草丛，只要蹲在草丛里超过两个时辰，今晚就会有美人儿来邀你看夜色的优美。”

听了秦九歌的扯淡，百花女自然不信，勉强压住了脸上的红透：“胡说八道，要是没事，那我走了。”

“别别，这么扯淡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那只蚯蚓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了。相信美人半夜找我，目的肯定很纯洁很善良的。”

“没有事，只是看看你有没有被冻死。”

百花女气鼓鼓的踏着鹅卵石小路，飞快跑开。

留下秦九歌满脸茫然，又换做醉态的模样，越过院墙，到了老媪面前。

老媪无奈，叹气道：“请你帮我指导一下家族里的小辈吧。”

“求人不如求己，乐家差了很多东西，其中包含一颗成为强者的心。不过作为百花女的朋友，我这个闲散人，勉强管管闲事吧。”

“多谢。”老媪欠身行礼，秦九歌避开。

“不必如此，与其跟我打什么太极美人计，不如再给我些美酒佳酿。”

听了秦九歌的话，老媪无奈的离开。

看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