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
伙计应了声,小心翼翼过来,捧着方壶到旁边准备开灌。
瞧伙计们的模样,生怕眼前这个嚣张的青年突然发疯,咬到自己。
秦九歌的模样很可恶,里外不顺眼,招怨程度远高于严家大少。
百花女摇头叹气,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货,她才不愿意在这里丢人,着实尴尬。
打开坛口封泥,岁月的沉淀才在瞬间被激活,犹如把众人带到四季的花海之中。
站在柜台边的秦九歌急忙吞吐唾液,馋得口水直流。
“愣着干什么,倒啊,我可给了钱的。”
老掌柜摸摸下巴山羊胡须,心道确实是好酒,严家陈酿和这些百花酒相比,简直是水。不过自己不算亏,秦九歌拿出的方壶应该不大,十几坛酒换了百万灵石,足以。
“嗯,倒吧,
小心些。”
听见老掌柜吩咐,伙计们才小心扶着壶口,酒坛举高化为银白水链,犹如高山流水,倾注其中。
酒气愈发沸腾,充满酒坊内外,陶醉路人。
温和,醇香,十足的琼浆玉液。
百花酿,有荷花的清幽淡雅,有牡丹的富丽堂皇,有桂花的金秋岁月,也有芙蓉的唇齿留香。
“当心些,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蠢蛋。”
百花女在旁边心痛自己的劳动成果,带着呵斥的口吻低念。
这次,站在她身边的修士反应敏捷:“不用解释了,肯定是在骂拉你进城的老匹老马。”
百花女尴尬点头,继续紧张看着酒坊内。
转眼倒了三分之一的酒坛,方壶还不见满。
严家伙计滴水不漏,四五瓮大坛的百花酿,已经进了秦九歌腰包。
老掌柜很紧张的看着秦九歌,企图从他的眉目中看出端倪。
而秦九歌还是那副讨厌的痞子模样,鼻孔看人,让人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抽一顿。
“倒,继续倒。”
被秦九歌的模样和方壶的空间气得炸毛,当倒光了一半酒坛时,老掌柜用发抖的语气命令伙计继续。
呼呼。
美酒不断灌入方壶,酒线疾它便吞得快,酒线缓它便吸得慢。
总之,方壶的壶口犹如无底洞,看得酒坊内外的人吃惊不已。
哪怕是储物戒指,都倒了十大坛酒,差不多了吧?
伙计可怜的看着老掌柜:“先生,只剩最后一坛百花酿了,少爷说过,这些酒没有多的。”
“怎么,你们严家言而无信,做生意奸诈,想耍赖?没事,只要老先生愿意反悔,当着大家说一句,我立马拿东西走人。”秦九歌没有丝毫怜悯的说道。
胸脯气得跌宕起伏,老掌柜很想把秦九歌淹死在酒池里。
反悔,到这种地步了,能反悔吗
?
要是他真敢说,秦九歌走不走他不知道,严家的信誉肯定没有了。
作为以坊市和贸易为主的严家,没了信誉的后果,不是一些酒可以弥补的。
眨了眨清澈如泉的眼,百花女有所明白,秦九歌为何敢自信满满的找严家麻烦。
“是啊,快点倒,莫非严家想不认账?”
“就是就是,我们都看在眼里,要是严家耍赖,就去城主府告他。”
围观修士跟着闹哄哄,吸引更多人前来问个明白。
以讹传讹,要是再闹下去,严家还指不定怎么收场。
擦擦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老掌柜走出酒坊:“各位别误会,我们严家做事,向来诚信,为人也是豁达大方的。”
在场修士纷纷露出鄙夷表情,听老掌柜继续辩解:“既然我们严家酒坊和这位公子说定,肯定会把这只方壶倒满的。不过百花酿确实没有了,我们用其它酒代替,客人您看怎么样?”
大度的摆摆手,秦九歌无所谓,谁叫自己是谦谦君子呢?
“行,虽然你们严家的人品不怎么样,而且酒也很一般。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理,既然百花酿没了,你们用其它酒代替吧。”
恨不得喷死秦九歌,老掌柜捏着铁拳咯咯作响:“来伙计,去仓库把酒坛全部搬来,给他倒!”
自己就不信了,小小一只方壶,其貌不扬,上下只有两个巴掌合并的大小。即便里面是储物空间,灌了十几坛百花酿,现在又添好酒,差不多要满了吧?
秦九歌笑了笑,翘着二郎腿,看严家的人继续忙活。
“一坛!两坛!三坛二十坛,二十一”
每倒一坛酒,老掌柜急忙喘气,从喉咙里嘶哑出尖细粗糙的痰音,仿佛随时要断魂。
当倒了三十坛美酒,进入四方壶的陈酿,至少有千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