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确是这么回事儿。
天地之间,众生平等,但在世俗之中,人有贵贱之别。
此点,蒋永青比谁都清楚,比如往日他欺男霸女、打人伤人,谁敢拿他怎样。
“嘿……”他勉强地厉笑,色厉内荏。
武翰脸色微沉,声音开始透出了杀机,“杀了你,翰爷最多牢狱几年应付下风头,在牢里好吃好喝,翰爷也可以修炼,权当闭关了。”
他再次握紧了拳头,目光变得狠厉,“你个烧杀抢掠的恶贼,不知祸害过多少人,杀你,是替天行道,翰爷就是你的报应!见恶不除,有愧翰爷的武道修行!”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翰爷一拳把你砸成肝脑涂地!”
乱用词语,但不妨碍武翰恐吓的态势。
嗤嗤。
拳头溢出寒气,武翰不给对方多考虑的时间。
“死吧!”话音落地,他挥拳就砸。
“黄七!”
蒋永青吓的是魂不附体,嗷唠一声,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都是喊破了嗓子。
武翰此拳,当然不是真打。刚才的话,虽然‘替天行道’是他有感而发,但什么坐牢几年好
吃好喝,是初娆让他吹的牛。光天化日,他才不会打死对方。
呼!
铁拳停下,压出的冰冷劲风,吹得蒋永青的脸皮抖动。
“接着说!敢说一句谎,和翰爷掌握的情报不相符,小心你的胳膊腿!”收回拳头,武翰厉声吓唬着。
刚刚还在有恃无恐、猖狂叫骂,此刻,蒋永青已是吓破了胆。
为了活命,为了保全胳膊腿,他倒豆子似地,把知道的全部讲出。
不晓得武翰了解哪些消息,他不敢撒谎。
自己的小命才最要紧,他顾不上替谁保密,先后供出了云城的妖星黄七,和目前不在云城地界的剑豪杜飞俊。
相应的情况,和‘半死之人’书信上的描述基本一致。
两年半以前,此三人深夜潜入白泉镇贝家,将其主仆共十六口人全被杀害,毁尸灭迹。
只是具体原因、什么药方,蒋永青不知道,也没过问。
那时,他在松岭镇还没有当今的地位,虽是有些实力,但邪不压正,还要受官衙的气儿。他一直想攀附云城邵家的高枝,可惜没机会,溜须拍马不管用的,送些孝敬,都是羊进虎口、有进无出。
直到某日,黄七找到了他。
杀人而已,没什么不能办的。
蒋永青也知黄七的靠山是云城邵家,便不管白泉镇贝家是善是恶,当即就答应了。
随后,他俩伙同杜飞俊,夜入贝家犯下血案。
三人瓜分了贝家的财物,蒋永青也就此翻了身,当年便建起了永盛赌坊。
尽管黄七没有明说是为云城邵家办事,但蒋永青由此攀上了邵家的大船,他经常送上孝敬,他在松岭镇是风生水起,官衙不再死盯着他。
“说,谁是幕后主使!”武翰厉然喝问。
“是黄七,不不,是邵家!”不敢迟疑分毫,蒋永青慌忙地回答。
“哪个邵家,邵姓的人家多了!”
“云城邵家!家主邵青扬的邵家!”
“空口无凭,你给我拿出证据,休要信口胡说,看拳!”
“翰爷翰爷,等等!小人不敢说半句谎,的确是云城邵家啊,但小人委实拿不出证据来,小人如有能指认邵家的任何罪证,哪里能活到现在,早被灭口了。”
“看来你是不见管材不掉泪!”
“别别,翰爷饶命。”被踩在脚下,蒋永青慌忙求饶,看着随时可能砸下的铁拳,他的魂儿有一半在外飘着,“翰爷不信,可以去找杜飞俊和黄七,黄七知道最多,他才有证据。”
“黄七,东石街的‘七爷’?”
“对对,就是他!”
“怎么找他?”
“他在东石街有三个赌斗场,有时候他会亲自去……”
为了祸水东移,蒋永青毫不犹豫的把黄七卖了。
也算不上出卖,毕竟黄七时而在东石街上出没,行踪是没法完全隐秘的,总会有人知道怎么找他。
“等于白说!”武翰听了,是很不满意。
他几个去赌斗场守株待兔的话,黄七又哪敢露面,又谈何抓住对方拷问证据了。
他回头看看初岳步三人,得不到有用的证据,三人的脸色都是沉然。
“不说实话,翰爷砸碎你的手臂!”活动下手腕,武翰就要上刑。
对方已经承认是贝家血案的凶手,他就算一拳将其打死,也是替天行道。
“算了。”初娆凝然开声,阻止了武翰。
他们一不是邪修二不是衙门刑部,动用死人折磨人来获取情报,终究会为人所诟病,能免则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