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时分,山冷树寥,片片雪花,洋洋洒洒。
黎明,山间寂静,北风呜咽。
“姓武的,找抽啊!”初娆的声音,是气急败坏。
她扯开帐篷的门帘,探出半个身子,未梳洗,头发凌乱,一双美眸狠狠的瞪着武翰。
“师姐……”武翰绷着脸,把手背到身后,小声道:“该起床了。”
“诶呀!天还黑呢,你睡不着自己去练功,让我多睡会儿,行不?”初娆是无奈悲呼,只差抓狂地扯头发。
今日是进山住的第五天,她特别想念黎嫣,因为武翰在折磨她。
在冬日的野外住,她特意带了两顶帐篷,一人一顶。
当晚,武翰不肯在帐篷里睡,说不敢,怕有坏人靠近,他看不见。
念对方是个傻子,初娆迁就,有帐篷不住,两人冒着风雪交加住在了外面。
待到后半夜,不曾修炼炽烈血的初娆有些冷,她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瞧,武翰没了。
她急忙去找,好嘛,对方躺在帐篷里睡得四仰八叉。
初娆当时非常想做一件事,用毯子轻轻蒙在武翰的脸上,然后,用乱拳叮哐一顿打。
此想法强烈,她纠结得磨牙。
念对方是病人,不宜再受惊吓,要保持好心情,她忍了,并且给对方热好了早餐。
白天,两人各自练功,相安无事。
第二天晚上,再陪武翰在外面吹寒风,她就是傻子,没商量,两人各自回帐篷歇息。
白天勤修绝学,初娆身心乏累,在龙泣谷外的山林中,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安心地睡眠。
精气神得到一定休养后,她做个美梦。
梦中,她获得了一座元石矿,身家暴增。
正在她将要掐腰大笑之时,突然,上方一声巨响,从天空探下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抡得飞起。
初娆惊醒,却发现武翰把她从碎成四半的帐篷里拽出来,不分正反的扛在肩上,撒丫子开逃。
噌噌噌…
…
武翰的奔逃,任由山地崎岖,仍是如履平地、如风似电、风驰电掣。
初娆的睡衣,险些被风吹跑。
武翰的声音,变慢了放粗了一般的传来。
“快……泡……鬼……青……来……呐。”
初娆大惊之后,险些气晕。
什么鬼青,压根没有。
寒风吹刮树杈、石堎的声响,呼啸呜咽,听着像鬼楼夜哭而已。
没危险,半点没有。
可初娆能怎么办,对方是个得了傻病的病人,遇到了‘危险’不忘扛着她一起逃,她应该感动才是。
她特别感动!
感动得想咬武翰一大口。
为了五脏六腑着想,为了脑子考虑,为防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她再三告诉武翰:这里没危险,就算有,也千万别救她,自己往龙泣谷逃就好啦!
武翰听得懂话,认真的答应了。
第三日夜,初娆是提心吊胆的入睡,梦中,她梦见武翰给她洗脚。
洗完了一只脚,武翰向盆中加热水,水温合适了,对方仍加个不停,把她烫醒了。
初娆睁眼一看,帐篷外火光成片,烤得她脚下发烫。
匆匆披上外衣,她赶到帐外,果不其然,武翰在放火。
也不知对方是怎么蹑手蹑脚找来一大堆干树枝,在帐篷前点成了火堆,寒风一吹火焰狂舞、火星成团。
初娆出来再晚些,难说会引起多大的火势。
扑灭了火堆,她问武翰要干什么,对方说火阳炽烈,鬼青魔人邪影应该不敢来。
严厉的训了二十几句后,初娆纳闷。
对方没带火折子之类的,是怎么起火的。
武翰的回答,简短直接,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窜出了火苗。
第四日夜,一而再再而三,初娆已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担心对方遭搞出什么幺蛾子吓她一大跳,她不敢睡沉,稍听见点动静,她立即查看。
其实武翰没疯,有思考和分辨的能力,住了
三夜后,他已经知道此地确实没危险,可以放心,便没再起来搞事。
但初娆不知道,盯到了后半夜,直到黎明,她才迷迷糊糊的睡沉。
结果,武翰用石子砸她的帐篷,又把她吵醒了。
多年早起练功的习惯,近乎养成了武翰的习性,他睡醒了,喊初娆一起练功。
“师姐,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笨鸟先飞,一天之计在于晨……”他不太明白初娆为何发火,以理服人,劝说对方起床。
“啊……我不吃虫儿。”初娆泄气,蓬的躺回了帐篷,“你走吧,俺娘不让俺跟你玩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