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放这个月的供奉,钱大人您就收手如何?”
钱子韬不解道:“为何?”
沈千机道:“我要让他们聚到此地,一劳永逸的帮大人您解决后患。”
“如何解决?”
钱子韬忙追问道。
“很简单,”沈千机道:“之所以以往各派没有那么大的胃口,皆是因为并无逍遥宫的压榨,所以大家索取尽在所需范畴之内。”
“可逍遥宫的崛起,却打破了平衡,让各派不得不变本加厉,只要没有逍遥宫,你们之间自然可以做到曾经的相安无事。”
“只需将这些宗门引来,让我和他们谈上一遭,想必在利益面前,他们应该会和你我有共同的目标,倒是便可架空逍遥宫,让流洲回归以往的平静。”
钱子韬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千机。
“就这么简单?”
沈千机自信点头。
“就这么简单,只要能把他们引到此处,我自有办法说服他们。”
钱子韬表情晦暗,犹豫许久,这才缓缓开口。
“你总不会平白无故帮我,说出你的条件。”
沈千机淡然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日后在韩灵璐上位之时,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要你出力的时候随着安心远的马车引路,几人一路穿过鼎昌城繁华热闹的街道,来到位于城南角最为奢华的一片区域,在一众气派非凡的建筑中穿梭。
最终,安心远的马车停在一座豪奢的宅邸前。
等他亲自上前拍打门环,没过多久,就有一名衣着华贵年岁不小的老者,自内拉开那两扇气势宏伟的大门。
见到是他站在门外,那老者热情上前招呼。
“原来是安少爷回来了。”
安心远嗯了一声,随后道:“老管家,洲牧大人在府内吗?”
那老者连连点头。
“在的在的,安少爷先随我进来,我这就去请老爷。”
于是乎,安心远迈开步,连同沈千机在内的众人,随在老者身后,一同走入这座占地颇为壮观的宅邸。
一路七拐八绕,也不知穿过多少个院落,总算在跨过一座月亮门后,抵达了宅院内的一座花厅。
在吩咐下人招呼好几人后,那老者开口请几人稍等,说着就去请自己老爷,便急匆匆的去了。
安心远显然对这座花厅熟门熟路。
无需旁人招呼,他便随意找了张座椅,自顾自的坐下,小口抿着下人奉上的香茶。
“沈巡城,”看着表情拘谨,安心远招了招手,笑着劝慰道:“无需这么紧张,洲牧大人最重你这种人才,稍后若有不妥之处,只需我为你美言几句,定然可以水到渠成。”
听到此处,沈千军稳定心神,对着身后的沈千机几人轻轻点头,随即坐到安心远对面。
没过多久,就听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传来。
“如此人才进府,我却有失远迎,实在怠慢。”
就见先前的离去的那名老仆躬身在前,引着一位身材伟岸,衣着精美的男子走入。
头盔遮掩下的沈千机偷眼观瞧,就见那男人面向方正,一对眼睛炯炯有神,嘴角带着和煦笑意,一副正派容貌。
只可惜唇边的两撇鼠须不住抖动,让原本算得上正气十足的神情,平添一抹狡诈与市侩,让第一眼的良好形象荡然无存。
那男人走入房中,顺着安心远的示意,视线落在沈千军脸上,出言道:“想必我这外甥要引荐的那位巡城,便是阁下了吧?”
沈千军起身施礼。
“下官沈千军,见过洲牧钱大人。”
曾做过统领的沈千军,仅是一眼,便认出眼前之人,正是流洲洲牧——钱子韬!
钱子韬笑着上前搀扶。
“唉呀,沈巡城何必如此客气?快快请起。”
沈千军起身,随着钱子韬重又一同落座。
落座后的钱子韬开口道:“沈巡城的事,我这外甥已让我知晓,当初你是受家人牵累,所以才从统领之位被贬谪到巡城。”
说到这,钱子韬叹息一声,“是我疏忽,如果调查的更清楚些,知晓那位家人仅是你沈家的分支,便不会如此草率,让你这等人才落得下放的处罚。”
随即,钱子韬语气略带激动,“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事情的原委,那便绝不会屈就与你。”
想了想,钱子韬继续道
:“这些时日沈巡城就先在我府上暂住,虽然当年的统领身份暂且不能恢复,但我也不会亏待与你,眼下我正筹措整治流洲军伍,正需要你这样驭下有方的将领,不如先以巡城身份暂领植物如何?”
听钱子韬如此匆忙便下了决断,一直坐在后方的沈千机心中一动,悄然偏头,与身旁的姜常枫对视。
见姜常枫点头,沈千机用脚尖轻点沈千军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