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轩辕成口出威胁,张良正了正有些歪斜的头盔,满面尽是不屑。
“轩辕成,前些时日你跑来我驻地,指责我手下兵将军纪松弛,为少些麻烦,我不和你多做计较。”
“可今日你这护卫公然亮出兵器,威胁王朝驻军,这等大逆之举,我安能一笔带过?”
轩辕成在马背上挺直腰板,面上已是带上不耐烦之色。
没想到身为守备的张良竟会如此愚钝,不但瞧不出自己的暗示,更是拎不清两人间身份的差距。
于是当轩辕成再度开口时,便不再有半点客气。
“张良,你真要和你这帮手下捉拿我不成?”
闻听轩辕成直呼自己姓名,张良顿时也来了脾气。
怎么说自己都是身负从五品官阶,是正八经的王朝官员。
被一个无阶无品的平头百姓如此训斥,在一众手下兵丁面前,自己的颜面往哪搁?
心中起火的张良,立马呵斥道:“轩辕成,你一介草民,竟敢出言威胁本官?”
“来啊!把这两个冲撞王朝命官家伙给我拿下!”
早已等候多时的兵将,听得守备大人的发令,立时端起手中兵器,朝着轩辕成两人步步逼近。
见张良如此不知轻重,无奈之下的轩辕成只得再下猛药。
“张良,你可想清楚后果!”
“你今天得罪我,说不得明天就要卷铺盖滚蛋,你真想如此吗?”
张良忍不住嘿嘿冷笑。
“老子可不是你书院弟子,别对老子颐指气使!”
“而且你说你要让我滚蛋?那可真是再好不过,老子早就想离开这荒郊野岭的鬼地方。”
“你若真有这个本事,那我和我手下的弟兄可真的谢谢你,赶紧把我们换走,那才真叫一个大快人心。”
轩辕成眯起双眼,瞳孔中射出两道危险的光芒。
“张良,你这么做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
“我可是听说到,你家里的老爷子和大哥,为了让你来此地捞取功绩,可是没少给兵部使银子。”
“若是因为你一时不智之举,断送自己进军机的前程,那张家先前的努力,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张良心头一紧,可还是强硬回敬道:“你小子甭拿这事来吓唬我,今天非得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轩辕成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还知道,你家里的娇妻贤儿可都需你的军饷养活,若是没了这份差事,只怕连妻儿都要跟你一同挨饿。”
这话可真戳中了张良的软肋,可
他还是色厉内荏地叫嚷道:“就凭你这白丁也敢口出狂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轩辕成咧嘴无声一笑。
“我是没这个本事,可你莫忘记,我爹和当今陛下的关系,若是让他知晓此事,你说后果会如何?”
一句话彻底堵得张良哑口无言。
瞧着对方躲闪的眼神,轩辕成将目光瞟向围住他的兵丁。
“不光是你,今天凡是参与此事的兵将,只怕都要因你的决定惹上麻烦。”
“别说是这王朝军卒的身份不保,只怕连家里人也要受到牵连,你猜他们将来会把怨气发在谁的身上?”
眼神玩味地盯视着张良,“所以,今天这事该如何收场,你最好认真掂量掂量。”
听过轩辕成的一番威胁,围住沈千机二人的兵丁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并同时将目光落在了张良身上。
此时的张良也是骑虎难下,不擒住这两人,自己面子上下不来台。
可若是真出手拿下,又担心轩辕垣事后报复,毕竟他可是没少听闻,轩辕垣是如何放纵自己儿子的传闻。
万一真告到当今陛下跟前,想来没人会为自己这个从五品的守备出头,到时罪责只怕都要由自己来担了。
就在张良左右摇摆,拿
不定主意的当口,给他通风报信的老伍长悄悄用手遮挡,在他耳畔耳语了几句。
“守备大人,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我看就放他们两个过去算了。”
张良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这两个家伙全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岂非弱了咱们的名头?”
那老伍长悄悄道:“您就说看在那院首的面子上,不和这两人计较,之后会派人去和书院理论。”
“如此一来,既显得咱们对书院的尊重,又不至于太过难堪,岂不两得?”
张良眼神一亮。
只听那老伍长又道:“事后咱们把这事捅到书院,让那院首给您个说法,如此一来,咱们的面子不就找补回来了?”
张良听后连连点头,低声夸赞一句。
“你倒是有点脑子,这主意当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