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住麟天霸扶他坐下,沈千机这才上前几步,开口说道:“剑云宗和揽月派两名弟子被逼出圈外,由此我才劝麟天霸住手,想必判他们二人落败,你们两家应该没有异议吧。”
此时,那两人早已在自家同伴搀扶下退回各自席棚,梁森州上前查看一番,随即回头怒斥道:“沈千机,你想干什么?”
“明明分出胜负即可,为何要安排他出手如此狠毒?这哪里是比试?分明是冲着性命而来!”
“如此无所顾忌,你还有没有把我们两家放在眼里?”
看着一副怒气冲冲模样的梁森州,沈千机翻了个白眼。
“梁宗主,如果你还自称是一名武修,那刚刚的场面就该心中有数。”
“是你门下弟子率先生了杀意,处处下手不留情面,我这边才会予以反击?”
“怎么?自己门下招招致命的时候,你可以一言不发,到了落败之时,却反怪别人出手太重,如此言行不一,难道这就是剑云宗的宗旨吗?”
梁森州顿时为之气结。
“你!”
可他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说什么?难道说在云巅峰,只有他剑云宗可以出手伤人,却不许别人还击?
今天
参与大比之人,可都是各门派的领袖,要真这么做,那可真要闹出天大的笑话。
看着梁森州气恼无言,龙树上师缓缓起身。
“年轻人,那用枪的武修刚刚可是要取人性命,难道他如此胡作非为,我们还不能跟书院要一个解释吗?”
这话说得分量十足,又极为得体,让在场众人将目光再度投到书院方向。
沈千机不屑一笑。
“龙树上师是吧。”
“早些年你门下弟子韩白衣,可是没少‘关照’与我,所以你就不用摆出这副义正词严的态度来质问我了。”
“既然你们想要个交代,那我就给你交代!”
抬手指着脚下场地,沈千机一字一顿道:“今天你们两家谁也跑不掉,只要有人走入场中,那我踏潮书院就必定不会让他全身而退!”
“既然敲定以武定胜负,那你们就做好生死有命的准备!”
“踏潮书院今日绝不留情!”
此话一出,满场震惊!
谁也没想到,一向对名利不感兴趣的书院,会突然变得如此跋扈,竟是当众立下这等不留余地的宣言!
场边立时骚动不已。
梁森州眼神阴冷地看着沈千机。
“你可知道,说出这句话代表
什么?”
沈千机点点头。
“既然你们想不留情面,那也别怪我撕破脸皮,咱们今后不死不休就是!”
梁森州猛然起身!
“你放肆!”
“这里是剑云宗云巅峰,你敢在此口出狂言,对我剑云宗如此无礼,必须给你一个教训!”
就听他中气十足大喝一声!
“剑云宗弟子听令!”
众家弟子轰然应诺。
“弟子听令!”
梁森州道:“将那胆敢玷污剑云宗名号的无礼之人给我拿下!”
一众剑云宗弟子抽出佩剑,眨眼便将书院众人围住。
就在他们步步紧逼之时,一声怒喝响起。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分毫!”
那声音在群峰中回荡,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声音来源。
就在所有人举目观望的同时,猛然间异变突生!
围拢住书院众人的剑云宗弟子,手中灵剑竟是嗡鸣不止,随后脱手飞至半空。
不等那些弟子回身,那飞至空中的数百把灵剑,散发着森森寒芒,如雨滴般落回地面,直插在他们脚边!
一时间,剑云宗弟子心神大乱,有些不济事的,已然跌坐在地。
看到这等场面,梁森州怒视抬头。
“莫枯愁!你敢和我作对?
我可是剑云宗宗主!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只听云巅峰大殿上空传来一道戏谑之声。
“用宗主身份来压我?”
“你算什么东西?”
“我和前任剑云宗宗主约定已然达成,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剑云宗于我何来关系?”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须发皆白,一袭灰色长衫搭配黑色丝绦,腰悬硕大酒红葫芦,足蹬草鞋背负双手的莫枯愁,立于大殿飞檐之上,好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做派,全无平日邋遢形象。
看到莫枯愁现身,梁森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怎么?你就如此包庇此人?”
“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横加阻拦,他沈千机早该死在生死台上,又如何能对我剑云宗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