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千机竟敢当面顶撞自己,那裁判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鬼面生,你这是公然要与斗师府对抗吗?”
沈千机语气平静。
“我无意于此。”
裁判道:“那你为何要横加阻拦?”
“方陆儿残害斗师,理应由我斗师府问责,你阻住我等秉公办事,是何道理?”
沈千机道:“你也看到了,我徒弟此刻命悬一线,昏迷不醒,根本就无法回答问题。”
“在他清醒过来之前,我想我有权利替他做主,拒绝你们捉拿要求。”
裁判怒道:“就算如此,也该由我斗师府手下医师负责。”
“你如此行事,莫非是觉得我斗师府医师没能力救治吗?”
沈千机笑了笑。
“能力确实有,但我信不过他们。”
那裁判眼神顿时阴兀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千机偏头看向观战席包间。
“我话里的意思再直白不过,想必你和孙家心里清楚的很。”
此时坐在包间中的孙曼云,正自焦头烂额。
就在方陆儿一刀切下项强头颅的那一刻,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项强死了?!
一个卷风境五品的斗师,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纳雾境斩杀在擂台之上?
孙曼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
的一切。
这之后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孙曼云简直不敢想象!
先不提那天价赌注的赔偿,会对孙家造成的影响。
单单只说项强之死本身,所能造成的后果,也不是孙家能够承受的!
这项强可是谭墨非安排给孙家的帮手。
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项强在孙家的意义,监视远大于协助。
可终究今日一战,是受了孙家所托。
当时孙家完全没把方陆儿放在眼中,甚至在给谭墨非的信中,将方陆儿实力描述得十分不堪。
可如今项强死在擂台之上,那现在要如何对谭墨非解释?
万一一个处理不当,会不会影响孙家在谭墨非心中的地位?
正当此时,陡然听得沈千机将矛头指向自己,孙曼云不得从思绪中抽离。
“鬼面生,你休想将我孙家牵扯其内。”
“斗师府秉公执法,于我孙家何干?”
“我还想要问你,明明裁判都以判定胜负,为何你徒弟仍要取我手下斗师性命?”
“难不成是你有意指使,要借此羞辱我孙家不成?”
听得孙曼云此话,观战席上顿时一阵窃窃私语,不时有人微微点头。
沈千机冷冷道:“孙曼云,你不必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打压我。”
“依照斗师
府规矩,除非一方被击落擂台,又或者亲口认输,否则无人可以判定输赢。”
随后手指观战席,环视一周。
“刚刚在擂台之上,可曾有人听到项强亲口认输?”
众人一番回忆。
虽说项强最后被砖石瓦砾深埋,可确实不曾跌出擂台。
而且项强只是开口求饶,却并未直言认输。
沈千机又道:“既然他未曾认输,那斗师府又凭什么判定胜负?”
“之前一场擂台,项强对我动了杀意,也不见斗师府有人出来裁定。”
“如今我徒弟出手,却有人跳出来无端指责,很难不让我怀疑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此话一出,观战席又是一阵骚动。
之前看过项强与沈千机一战的看客,都觉得沈千机所言十分在理。
如果今天斗师府如此裁定,那上一场又该如何解释?
眼见舆论声偏向沈千机,裁判连忙出言打断众人的议论。
“够了。”
“鬼面生,你若非要无理取闹,扰乱斗师府执法,那就只能将你一同拿下。”
“守卫上前,擒下这两人!”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原本全神戒备的守卫,纷纷抽出兵刃,朝着沈千机二人逼近。
沈千机手腕一抖,机锋刀落在手中。
“既然你
们执意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就听凤鸣武馆门外有人高喝。
“文书御史驾到!”
随即,凤鸣武馆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就见一名紫金冠袍的清秀男子,一马当先,在一群银甲护卫簇拥下,走入武馆之中。
那清秀男子右手托举着一卷玉石卷轴,迈步登上擂台,淡淡开口道:“地藏王御书在此,所有人听令!”
听得此话,除了仍旧持刀而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