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玉轩的话,犹如一记电流,将沈千机心中的疑惑击碎。
徐万恒作为杨家嫡系,难道对杨家的行事作风不了解吗?
他一个走南闯北,跟马贼恶霸牵扯不清的押镖人,难道就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
狡兔尚且有三窟,何况是徐万恒这等奸诈如狐之人?
他一定有保命的手段!
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将证据分散保管,一旦自己有所闪失,必定会拖着对方一起赴死。
而杨家行事,也绝非善类,对于眼下的情况,也一定有所预防。
徐万恒能在短短半日,就选择为杨家而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到底什么条件,能让先前还求生欲满满的徐万恒,瞬间改变了主意?
一股不安的情绪,萦绕在沈千机心头。
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想到此处,沈千机愈发不安起来。
转身拉上虞玉轩,找了两匹骏马。
不顾炎炎烈日,直奔尚明府府衙而去。
路上,他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同虞玉轩讲述一番。
在他想来,即便徐万恒真的畏罪自杀,可他的尸体不会凭空消失。
自己必须亲眼看到徐万恒的尸体,才能确定杨雄虎所说到底是否属实。
二人刚一迈进府衙,迎面就被几个手握长枪的兵卒拦住。
“站住!何人擅闯尚明府府衙重地?速速报上名来!”
虞玉轩见此情形,上前一步。
“我乃溪风商会虞家之女虞玉轩,特来求见陶文彦大人。”
兵卒听说是溪风商会来人,手中长枪不由得缓缓放下。
“你说你是虞家人?有何证明?又为何要面见我家大人?”
虞玉轩从怀中取出溪风商会令牌。
“昨日我溪风商会下属徐万恒,因行事不端被押入大牢。听闻他在牢中畏罪自杀,我二人特意前来,想要查验一番。”
兵卒拿着虞玉轩的令牌,朝着府衙内走去。
可随着时间推移,那兵卒却再未出现。
忽然,沈千机鼻翼轻动,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随着一阵热风从府衙内传来。
沈千机两眼顿时一凝。
如此不同寻常的味道,顿时让沈千机心中一惊。
再也顾不得继续等待,沈千机释放修为,踩着须弥踏风步,从几个兵卒身旁一闪而过。
几个兵卒只觉眼前一花,身旁一阵微风拂过,再回头,已然没了沈千机的踪影。
眼见有人闯入府衙,几个兵卒在身后叫嚷着紧紧追赶。
虞玉轩也被沈千机的突然之举,搞得措手不及。
急忙
跟在几个兵卒之后,追入了府衙。
沿着砖石铺就的地面,沈千机一路前冲,躲过了十几人的阻拦,终于来到了府衙后身。
此时,在地牢后的一座土包处,两名兵卒,正从火中挑出一具烧焦的尸体。
当沈千机赶到近前,却发现尸身早已被损毁得面目全非,根本无法确定死者到底是谁。
恰逢此时,陶文彦在一众兵卒的簇拥下,也来到土包附近。
看着站在尸体旁的沈千机,顿时眉头皱起。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尚明府府衙?”
“真是胆大包天之人!”
“来啊!给我将他拿下!”
随着陶文彦发话,一众兵卒将沈千机团团围住。
此时,虞玉轩也赶到近前。
“陶大人,请住手。”
陶文彦回头一看,发现是虞玉轩,连忙换上一副笑脸。
“这不是虞家的玉轩小姐吗?”
“刚才还听下人回报说你在门口,正准备出门相迎,就遇到一个擅闯府衙的大胆狂徒。”
“我还想先解决此事,再当面赔礼呢,想不到你竟是已经来了。”
虞玉轩走到沈千机身旁。
“陶大人,这位是我溪风商会尊客,今日为徐万恒一事前来,事出仓促,加上尊客不懂府衙规矩,这才擅自闯了进来,还望陶大
人多多原谅。”
陶文彦闻听此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来如此。”
“既然是溪风商会的尊客,那不知者不怪,我就原谅他这一次。”
沈千机打断两人谈话。
“陶大人,我想知道,徐万恒尸身何在?”
陶文彦没想到沈千机竟然对他毫无敬意,心中立时不快。
“尊客这是什么态度?”
沈千机背负双手。
“我想知道,这被火焚毁的尸体,可是徐万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