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的师父，将其死讯告诉长老。

萧宁与莫璃走之前，答应过他的师傅，一定会照顾好她，他违约了。

他是来赔罪的，所以就算要他死，他也会毫不犹疑。

念至此，萧宁穿过一条大河，顺着河水逆流而上，来到了鹤山的背面。

这里漫山遍野的红枫将山谷浸染的火红，但他无心观赏，来到鹤山庭院，便直奔着鹤亭而去。

他顺着台阶往上，推开那一扇破旧的木门。

“吱呀”一声，但却在半途困住了，木门的背面，已经上了锁。

他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发现里面的柳树枝条已经生长到地面，荷花只剩下干枯的茎秆，甚至连支撑亭子的上过漆的木桩，都已经褪色。

人去楼空，自然是没人打理了。

“萧宁小友，你是萧宁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萧宁回过头，看见一老人拄着拐杖，站立

在台阶之下。

“长老。”

萧宁鼻头一酸，虽说再见面才时隔一年多，但长老的模样确是苍老了几十岁。

“萧宁啊，莫璃呢？”

“你为何不带她来见见我。”

长老的声音已经接近沙哑。

“长老，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萧宁握紧拳头，“我没有兑现你的承诺。”

“此次来，我讲这些东西交给你。”

说着，萧宁拿出莫璃随身携带的匕首，还有她的一双鞋。

“落叶归根，我想莫璃是会高兴的。”

长老点点头，用长满黑斑的枯槁的手摸着。

“她高兴吗？”

长老问道：“死的时候痛苦吗？”

萧宁点点头，“应该是高兴的。”

他忍住了眼泪，“长老，你的眼睛。”

萧宁这才发现，长老的眼睛似乎有些看不清。

“无碍，之前执行任务中了贱人的计量，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

“干我们这行的，无时不刻面对着死亡，想必莫璃，早就想好了。”

“只要心中不留遗憾，就是对我们鹤山最大的幸事。”

他颤巍巍的转过身，“我就不留你了。”

“鹤山也没剩几个人了。”

萧宁看着长老的背影，显然已经油尽灯枯。

“总有一天，你会为了一人，一件事，付出全部。”

“莫璃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