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低头转动了下手中的念珠,“毒姥那边可有消息?”
金面皱了皱眉,有些不解,“怎么?你竟然看中他,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此人心如蛇蝎,诡计多诈,眼下看着没什么,可一旦牵扯利益,必会狠狠的反咬你一口,这种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他不解,凭他们如今的地位,又何至于跟那个老妖婆打交道?
不过,黑心做事向来出其不意,即便跟了他千年,也很难揣测出他的心意。
“你可知,这种人其实是最好利用的,只要有利可图,他可不会跟你拐弯抹角,即便不去找他,他也必然会亲自找上门,这种糟心事交给他倒是极好的。”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长舒了口气,“去吧,别让我失望,你知道的,比起银面,我向来更看重你,毕竟,你我为何能诞生,我们都心知肚明,可若是他只怕不会这么想。”
他心下一颤,紧盯着他,见他言笑晏晏,煞有其事,他不再耽搁,转身去了。
自从河面被冰封住以后,毒姥不敢在此地久留,只得找了个地方龟缩不出。
这几日,他一直在测算,可却迟迟未有消息。
西山的尸体怨气尽除,很难再化成灵鱼,几年谋算落了空,他自然不甘心,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对方是神尊,以他之力,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现如今,他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混蛋!”
山洞里,他发狠的将面前的龟壳甩在了地上,一掌将其捏碎,还不解气,又朝天骂了几句,“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窃取了魔皇气运的贼子罢了,竟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今日之耻辱,我绝不会忘,你且等着,有朝一日我必然出了这口恶气!”
他阴狠的瞪向前方,忽见洞口一丝金光闪过,他心下一动,挺直了腰杆儿,故作孤傲,“谁在那儿?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见见!躲躲藏藏不是好汉。”
暗处传来一阵轻笑,再寻常不过的笑声,他却听得耳膜发疼,全身都不舒服。
他多了个心眼儿,紧张的望过去,这一看,他当即目眦欲裂,浑身发颤,“不知上神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毒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我记得这西山可是你的地盘,如今这是怎么了?龟缩在此地不出,当真是被打怕了,不敢贸然出头?”
他低垂着头手紧握成拳,
若是别人说出此话,他早就奋起反抗,毫不犹豫的捏断那人喉咙。
可如今,他也只得讪讪的咽下心头那口恶气,面色阴沉,不甘的说道:“上神今日来所谓何事?但说无妨,若有用得着老身的,尽管吩咐便是,老身这把弱骨头,别无他用,愿为上神解忧排难。”
“你筹谋千年,眼看大势将成,却被沈星辰坏了好事,你当真心甘情愿?”
他脸色青白交加,几乎咬牙切齿,“怎会甘心?可是我实力不济,纵然拼上这条老命,也断然不是那贼子的对手,不知上神可有法子?”
他断然不会忘了今日之辱,也自然知晓金面此次来,绝非是说这些大道理的。
“我听说你在练噬魂蛊,还差最后一位药?”
他面上闪过一丝愕然,这炼丹制蛊之事,他向来做的隐秘,从不叫外人知晓前些年。
他大肆坑杀那些凡修惹了众怒,无奈之下,退居到这西山,养精蓄锐而炼丹制蛊,绝非易事,需得全心全力,稍有差池,必是丹毁人亡,所以,照他谨慎的性子,自己所做之事从不叫外人知晓。
而他与这金面又是初次相见,他又怎会知道?
虽有疑惑
,却不敢隐瞒,“确实差一味药,是冥界的断魂鞭,只是这断魂鞭一直在冥皇身侧,从不轻易离身,老身去了几次,皆是无功而返,还被那妮子教训了一顿,若再敢来,让我有来无回。”
说到这,他无奈地叹息了声。
“若今日就有这机会呢?”
他冷冷问道,他了然的抬起头,“不知上神之意……”
“不就是断魂鞭,我替你夺来便是,只是,等你炼制了这噬魂蛊,方得借我一用。”
果真如此。
“若有上神出马,这断魂鞭必定手到擒来,只是容老身多嘴一句,那噬魂蛊非比寻常,即便是上神至尊,一旦被噬魂夺魄,也必然使神魂重创,再无回转之地,而且那丧失的一缕神魂,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可能成为一个傀儡。”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的神色,却见他依旧面色坦然,“你照做便是,何必问那么多。”
“老身多嘴。”
她惊慌地垂下头。
面前身影消失,他这才敢抬起头来,如蒙大赦一般地松了口气。
“毒姥,您向来不插手这神魔相争之事,这次又怎会轻易答应?”
沧诀端着吃食走了进来,他早就来了,只是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