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已弃了小舟,坐在岸边垂钓看到沈星辰来,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似从前那般热情。
想必因为老树神的事,他多少是怨他的。
沈星辰也能理解,没再多说,奉上了几坛好酒。
“渡灵,你告诉我老头到底怎么死的?被谁杀的?”
渡灵听闻这话,万古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你终于想起来问了,当时,无论我怎么苦苦哀求,你总一意孤行,什么都不听,如今主人已不在,说那么多又有何用?他的仇我会报,不劳神尊操心!”
他淡漠的眼中带了几分疏离,他收起鱼竿,正打算走。
沈星辰跟了上去,“渡灵,老头子死,我也悲痛万分,但你不能这么对我,告诉我到底谁杀的他?”
渡灵转过身,深沉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你是为他还是为你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是乾西杀的他,你会忍心对他下手吗?“
沈星辰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个答案他早有预料,可真的听到,却还是有些痛心。
他沙哑的问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渡灵冷哼一声,并未回答他的话,直接走了。
武萱站在一旁,轻轻的拍
了拍他的肩膀,“来日方长,他总会对你敞开心扉的。”
沈星辰压下心里的悲痛,跟他一起去见了厉嫣然。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穿一身黑衣镶金边蟒纹袍,头戴玉冠,身姿挺立,斜眉飞扬更衬得他姿意金贵。
见到沈星辰,他没了当日的耐心,开门见山道,“我不是说过,别再来冥界,你们的事我不想插手,赶紧走!”
“厉嫣然,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武萱自沈星辰身后出现声音冷淡,面容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阿萱,当真是你?你苏醒了!”厉厉嫣然惊喜地上前,正要与他寒暄,没想到他的脸色却愈发的阴冷。
“少来,你会不知道我此行为何而来?武辰逸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他面色一僵,眼神闪躲,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这话是何意,你若来与我叙旧我自然欢迎,可看你这样是来兴师问罪的?”
武萱也不与他多言,大步上前一剑抵在了他的肩上。
“到现在还不说,你受谁的令,竟如此维护他说我没猜错,武辰逸是从你手中诞生的,他体内有混沌之力,你不会不知。”
他今日来,就是兴师问罪
!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阿萱你为了他竟怀疑我一如当年你始终不信我,你我万年的交情,我还会害你不成,看来是谁给你吹了耳旁风才让你色令智昏。”
他的脸更黑了,“好端端的,你说他做甚?做你没做过,直说便是,何必扯那么多,你可知就因为他特殊的身份,已经被那三位给盯上了,现在妖族岌岌可危!”
他眼底闪过一抹愠怒,他也变得严肃起来,沉默半晌,才悠悠开口,“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混沌之力确实是我给他的,本来我是打算给你的。”
见她正要发怒,他又连忙解释,“我是真替你着想,无论是妖后还是冥皇,上位者总有诸多不便,若你法力高强,背后有强大的倚仗还好,可你两者都不兼得,我只是想帮你,没成想给你惹来这么多麻烦,抱歉。”
他垂下头,泫然欲泣,配上此时的装束,更有一种矛盾的美。
“混沌之力,你从何而来?”
他并不怀疑他的用心,也知道,若真问他的话,必然会伤了两人的感情。
“是我从荼蘼山下偷来的百年前,乾西频频发出异动,我便察觉有异,特地留心了此事,果真发现他似乎为
了积蓄某种力量而一直在冲撞结界,万年已过,诸神所设下的结界早已变得薄弱,若非不是有老树神看守,只怕我也镇压不住他。 ”
沈星辰听得愈发觉得惊奇,祖神竟然会把两者镇压压在一个地方,无论是混沌之力还是乾西,这两股力量都将是毁天灭地的,他不会不知。
“为何如此做?”
武萱问出了他的疑惑,他则继续答道,“具体缘由我不知,但是老树神说,即便被镇压在荼蘼山下,他也从未真就乖乖就范过,一直在伺机而动,尤其是千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他以此为契机分了丝残魂出去,也不知使用的什么手段,竟被他找到了混沌之力,只是那时混沌之力太过霸道,他又被镇压许久,凭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将其为所用,所以他一直在蛰伏而出。”
两人听的也是心惊不已,没成想这其中还有这般缘由。
“此事老树神也参与了?他可交代过什么?”
沈星辰紧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