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你该知道我与他什么关系,当初他可是要杀了我。“
幽冥面色难看至极,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梦月,事情已过去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
“已过去了这么久,可这却一直都是我的心病,他为了自己能活下来,不惜杀死我,我是他的女儿,如果他当初不想要我,为何要把我带来这世间受苦受难,你说?”
眼看着他就要抓狂,沈星辰轻轻的扶住了他。
“宗主,你回去吧,此事有我。“
幽冥不放心的看了他们一眼,最终没在说什么,走了。
夜里风凉,沈星辰给他披了件薄毯,“你又何必跟他置气,他是无辜的。”
“我知道,可是一想到他对我所做的事情,我就不受控制的想要发火!”
一个曾经差点被娘亲掐死的女儿,要让他去看那个女人,他又怎么会愿意?
这是他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他也一样。
“当年之事,我也有所听闻,或许这一切只是个误会,并没你想的那样。”
“你别再劝我了,是不是误会我心里知道。“
他端起茶淡淡的呷了一口。
“茶凉了,你再帮我去倒一
杯。”
等沈星辰倒好茶回来之时,便已经发现凉亭上没有人了。
他并没急着去找,而是来到了玄玉宗的境地,这里常年飘雪,温度比几里之外的玄玉宗要冷不少,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来到了一座竹屋前。
一个老妇人正在用雪烹茶,似乎察觉到了沈星辰的到来,他并未回头,只是淡淡一笑。
“听说传承楼开启了?”
沈星辰走到桌边坐下,老夫人自觉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入口生津,回味无穷。
“你神通广大,不是一早就知晓了。”
“穆长玦得了传承,您怎么看?”
沈星辰面色恭敬却又没有太谦卑,就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
“他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依照火神暴躁的性子,要想说服他,倒也不是件难事,最关键的是,他是想要你死。”
沈星辰忽然笑了起来,对他颇为佩服,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你当初可是我亲自接回来的,我又怎会不知道这些?”
老妇人笑了两声,沈星辰则又说,“你明知我是域外天魔,为何还要留我一命?你们女娲一族的使命不就是以斩杀域外天魔为目标?”
那老妇人笑
了,意味深长地看向沈星辰。
“知道又如何,我女娲一族世代演算天命,无论是神是人,皆逃不过这命一字,可唯独自己的命不能掌控,我也是偶然得知你与梦月的宿命,终究是造化弄人,即便我竭力阻止,也不可能真就断了这段恩怨,不如就随它去。”
沈星辰的心猛然一颤,他竟没成想这其中竟有如此多的渊源。
“你与梦月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会仇恨你?”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母女间的事情,他自然插不了手,但也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那时,魔族独大,我为了剿灭魔贼,一时鬼迷心窍练了魔功,走火入魔了,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女娲神主所言,女娲之力,世代只能由一人继承,并且只能是女子,若是女子还在母亲力量削减一半,反之则亦然。”
这什么规矩,连沈星辰都不禁笑了。
这分明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所以,你那个时候要杀他,其实,你并未清醒,你可曾因此悔恨?”
“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自请来这个荒凉之地,我一生都在赎罪,如果他需要我,这半身神力随时都可以给了他。”
他颓废的叹息一声
,眼中亦没了光彩。
“可那样,你会死?”
“我不在乎,我这糟老婆子偷生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感激了,况且,除了月儿,我没有任何牵挂。”
沈星辰相信他这句话说的是真的,即便他当时真有一念之恶,想要抢夺女娲神力,可面对自己的至亲骨血,他依旧下不了手。
“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稀罕!”
云梦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他双目如淬了寒冰一般痛恨的盯着面前的老妇人。
“梦月,怪娘亲吗?是娘亲没有照顾好你……”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起身,惊喜万分的看向面前的少女。
一别百年,他竟已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这些年他将玄玉宗打理的很好,他很欣慰,果真是前江后浪推前浪,他为有这样的一个女儿而自豪。
云梦月没理会他,而是看向了沈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