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玻璃碎裂，华琅抱着厉然然躲在墙角那。

厉然然紧紧抱着华琅脖子，一面还闻声安慰她。

“妈妈不怕，爸爸马上就会来救我们。”

话音刚落，厉霆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厉然然丝毫不怕，甚至有点小激动。

“妈妈看，爸爸来了。”

厉霆迅速赶到华琅和厉然然面前，从华琅怀里抱走厉然然，随后把人交给何有明，自己则打算抱着华琅离开。

而对于华琅而言，此时的厉霆不过是陌生人。

她拒绝厉霆的接触，强撑着往后退了些剧烈。

“我自己可以。”

换做以往，厉霆肯定会直接抱起华琅，可眼下他没有。

或者在经历那些之后他不想，也不愿再用以往的方式对待她。

忘记以前没关系，接下来的所有时间他都会陪在身边，他会让华琅变为程霜，成为那个在他面前喊他阿霆的霜。

厉霆没靠近华琅，手却在她身旁挡着。

他暗地护着她从病房撤离。

明林赶回来的时候，华琅他们已经安全离开。

前往酒店的车内，厉然然早已睡着，而她不愿意让厉霆抱着，不撒手粘着华琅，最终也睡在她怀里。

“霜……华琅，你还记得从前的事情吗？”

华琅闻声抬眼去看厉霆。

对视瞬间，那晚梦里的场景突然浮现。

她快速移开视线，脸颊微微泛红，没敢在看着厉霆，垂眸看着怀中的厉然然，轻声说道：“不大记得。”

“那你记得什么时候的事情？”

厉霆

语气有些着急。

华琅顿了几秒，认真回忆起自己所记得的事情。

几分钟过去，她再次对上厉霆视线。

“不记得了。”

厉霆拳头攥紧，看着华琅脸颊内心心疼不已。

两年，这两年的事情让程霜忘记自己是谁，让她相信自己是华家的人，让她忘记了所爱的人和从前刻苦铭心的一切。

太长了。

两年的时间太长了。

长到厉霆差点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

察觉华琅情绪，厉霆转变了话题。

他看着程霜怀里他们的孩子，提及然然喜欢和讨厌的东西。

“然然喜欢苏格兰绿玫瑰，后院那一片话开时，她最是喜欢去哪拍照。你不知道，然然拍照技术很好，下次让她帮你拍照。”

华琅安静听着，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可琢磨厉霆那句话时，话里面的一句苏格兰绿玫瑰让她顿住。

“苏格兰绿玫瑰？”

忽地，奇怪画面再次涌现。

“知道小霜最喜欢什么花吗？”

“苏格兰绿玫瑰。”

对话悄然出现，华琅此前的头疼的痛感再次袭来。

厉霆发现不对，急忙让何有明停车。

然然被抱走，厉霆双手攥住华琅手臂，让她与自己对视，关切道：“怎么了？是头又疼了吗？”

“苏格兰绿玫瑰！”

“最喜欢的是苏格兰绿玫瑰！”

“那是她最爱的花。”

霎时，程霜脑海被苏格兰绿玫瑰占领。

厉霆眼底浮现激动，他心疼却又惊喜，“华琅，你想起什么了吗？”

痛感加强，

华琅最终晕过去。

她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京北的景苑。

陌生环境让醒来的她瞬间清醒。

她茫然无措坐在床上，而后下床查看周围环境。

走去阳台的她开了灯，眼前出现玫瑰园。

若是其他，华琅断不会这样惊讶。

那是苏格兰绿玫瑰，是厉霆口中的苏格兰绿玫瑰花园。

她看得入神，没发现进入房间的厉霆，直到肩上披上毯子，她才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厉霆。

或许是眼前的苏格兰绿玫瑰花园，又或者是此时的厉霆温柔却又强大又力量，华琅把从前知道的脱口而出。

“我调查过你，可不知道你有个女儿。”

华琅有些停顿，随即说起她看到的合照。

“我在奶奶的房间发现你我的合照，照片上你我似乎……”

后面的话华琅有些说不出来，她停顿许久，而后才似乎下定决心，看着厉霆说道：“合照上你我似乎很相爱。”

厉霆忍笑，华琅见他表情有些生气。

她转身就走，“或许只是那张照片把你我之间拍得有些暧昧，在我看来你我似乎根本不可能有感情，即便有某种感情羁绊，大概也是恨意。”

厉霆收敛笑容跟着华琅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