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厉霆的计划，何有明是要在京北照顾然然。

然而现在，他们计划有变。

如果真的带着然然前往淮安，那何有明自然也得跟着过去。

毕竟若是遇到险境，那保护然然是重中之重。

所以然然身边一定要有人照顾。

“爸爸，让我也跟着过去吧，好不好？”

见厉霆脸色沉重，厉然然赶忙劝说。

“我保证，我就安静跟在何叔叔身边，那都不去。”

看着自家女儿面容，厉霆想要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犹豫过后，厉霆终于点头。

此时，京北厉家老宅，厉久能收到关于自己孙子要去淮安的消息。

纵然生气，可厉久能还是压住怒火。

平静过后，他主动给厉霆打了电话。

那端似乎有事，许久都未接听。

厉久能纵然生气，但也没挂断，反而在没接之后依然打了许多次。

在厉久能情绪即将爆发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听。

厉霆语气低沉，面对自家爷爷的来电似乎并不意外。

他没说话，等着这边的人开口。

老爷子也没出声。

爷孙俩像是在较劲，看谁能先低头。

厉然然和和何由明都看着厉霆，在察觉到眼神注视之后，他抬眸看向那两人。

后两者看到眼神瞬间有些慌张，一时间都开始假装忙碌。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忙碌。

厉霆收回眼神，转而看向窗外景色，眉间带着笑，问道：“您有什么事儿？”

厉久能的怒火被这句话压下去几分，质

问的话到嘴边也变成了温柔询问。

“然然在哪？”

老爷子要想真知道然然在哪，他大可给然然电话，直接一问便知，何必绕圈子，来他这里问？

不过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所以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厉霆不拆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然然刚走，去后院和何由明玩儿去了。你找她有事？”

“我是她太爷爷，难道没事我不能找她？”

厉霆被话逗乐。

“当然可以。”

话语落下，双方又陷入沉默。

厉霆不慌不忙，调整姿势看着窗外，眼神忽远忽近，看似在看景色，实则不过随意一望，什么也没看进眼里。

那端厉久能似乎也是故意沉默。

许久，他轻咳一声。

“阿霆，你要去淮安，是吗？”

厉霆没逃避，直接回答。

“嗯，有点事要过去一趟。”

稍稍停顿。

厉霆又开口。

“华姨也在那边，要不要帮您问个好？”

这句话出来，厉久能表情瞬间严肃。

他握着手机，站在窗边的背影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落在身体前往的红木椅上，语气低沉。

“你这话什么意思？”

“爷爷，事情永远没有结束，不是吗？”

爷孙俩的对话以此结束。

挂断电话之后，厉霆去后院找人。

他刚走近，就听见厉然然和何由明的对话。

“何叔，我妈妈很厉害，对吗？”

何由明刚想说厉害，却又听见厉然然的声音。

“还是，妈妈是那种温柔，任人欺负的人

呀？”

听到这话，何由明顿了顿，想起了当初刚认识程霜的时候。

那会儿他也没想到，那样的一个女人，会让九爷那样为她付出生命。

何由明思绪飘远，想起当初刚认识程霜时发生的一件事。

那会儿程霜刚成为九爷的人。

而他不知道，就那样贸然闯进去。

自然看到了些他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觉得不对，瞬间退出来，眼神也不知该看向何处然而程霜却坦然。

她穿着九爷的衬衣，坦坦荡荡走出来，眼含笑意看着不知所措的何由明。

她似乎来了劲儿，就那样玩味看着何由明，后者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躲避着她的眼神。

“你就是何由明？”

被喊名字的何由明有些愣神，他愣了下，不由自主抬眼去看程霜，视线对视那刻，何由明吓得立马撤回眼神，没敢应声。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程霜抬脚过去，站定在何由明面前。

“厉霆是不是让你给我送衣服？”

何由明这才想起来他来这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