僮族的部落深处,一座矮丘之上巴兰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看着那将要落下的红日,长年跟随在他身边的无臂待女孔雀跪在他的身后,两柄装在她肩部的孔雀羽翎扇垂在地上,一只铜质香炉的两个爪子镶嵌在她的上身,一绺淡淡的香气从香炉之中冉冉升起。
巴兰容颜苍老了许多,鬓发间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白发,眼角的鱼尾纹像是刀刻的一般在皮肤下划出岁月的痕迹。
巴兰手中捻着一对骨珠,喃喃的道:“雀儿,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五十还是八十年,我真是糊涂,竟然都不记得了,不过那我还深深的记得你我第一天见面的样子,你那幅冷傲的气质一下就吸引了我,让我立即就接受了父亲的安排。你被截去双臂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边,不过你没有看到我,我当时身子不住的为你而战栗,我在想,你怎么不哭啊?也不叫,是不是已经痛死了?我看着那刀在你的身上钜着,我都替你痛,可是你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我就问我的父亲,我说“爹啊,为什么雀儿不知道痛啊?”我父亲笑着对我说,“因为雀儿不是人,所以她不知道痛。”那个时候我并不能真的懂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一点点大了,我才知道,你是我们族里最杰出的圣僵巫,你在我的身边就是为了保护我,可叹我那个时候还想着要保护你呢。”
孔雀没有一点反应,还是那样默默的跪在地上,一双秀目凝望着香炉里升起的香烟。
巴兰又道:“这些年了,没有一个人肯听我说话,你一直就这样陪着我,听我说话,我的每一次成功,每一次失误,都会和你说上一番,似呼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就到一丝平静,雀儿,如果你能说话,那怕能和我说一句话也是好的啊,那你就会告诉我,我把卢西多炼成
圣僵巫是对,还是不对啊?我必竟只有这么两个儿子,叶亦克已经死了,卢西多虽然傻,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血脉啊!”
说着这的时候巴兰的神色凄凉,人似呼又老了许多,他回过身去,轻轻的托起孔雀的下颌,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轻轻的道:“可是怎么办呢?总共七个圣僵巫,已经有两个被毁掉了,还有五个的实力也大大下降了,再没有新的圣僵巫加入,我们就要麻烦了,但能炼成圣僵巫的,却只有我们僮王一家啊!”
孔雀的眼神之中透出一分温柔,娇媚的看着巴兰,巴兰迷离的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赞同的,当年你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为了我们僮族就不顾一切的把自己的身子给献了出来,我真的是老子,竟然会在这种问题上这么痛苦!”
就在巴兰说话的工夫,一个僮族的少年飞步跑上了矮丘,向着巴兰一礼,乖巧的叫道:“伯伯,我爹让我跟你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巴兰疼爱的站起来抚了抚少年的头,道:“查巴林,伯伯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
少年查巴林快乐的道:“好啊,伯伯,我要坐雀儿的扇子回去。”
巴兰点点头,伸手把查巴林抱了起来,他身后的孔雀自行站起,巴兰把查巴林放到她端起的两柄羽扇之上,孔雀的身子滑了出去,无形的微风似呼托着她的身子一般,向着矮丘下面而去,从矮丘上看去,似呼是一只大鸟在空中飞翔着似的,查巴林坐在上面兴奋的吹呼起来。
巴兰大步迈了出去,一步便是七、八丈的矩离,不急不徐的跟在孔雀的身后,两个人眨眼工就到了僮族的大寨,一个壮硕的大汉站在门前,恭身道:“大王兄,你回来了。”他是巴兰的弟弟迭哥。
巴兰沉声道:“开始吧。”迭哥本来
还想再说什么,但也只能把话咽了回去,引着巴兰向内寨走去,一旁早有人把还在缠着孔雀的查巴林给带了下去。
为了安静的炼制圣僵巫,今天寨子里进行了禁制,所有的人都被能知老实的关在家里不许走动,甚至连灯都不许点,整座僮寨一片阴森森的,只有巴兰手中的骨珠在不停的捻动下发出一喀喇喀喇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刺耳。
迭哥引着巴兰到了一处秘室的前面,最后看了看巴兰的脸色,进入他眼帘的是巴兰那无比坚毅的容颜,迭哥长叹一声,退开了秘室的门,巴兰向前走了一步,身子突然一摇向后倒去,一直像影子一样跟在巴兰身后的孔雀上前一步,上身香炉在她上前一步的时无声的碎裂了,崩起来飞散开,但一股劲气把它们围住,让碎片一片也没有飞开,而孔雀已经顶住了巴兰的后背帮他稳住了身子。
迭哥急忙伸手把碎香炉取走,巴兰看着秘室,那里面点满了不灭的人油灯,一条短阶梯正对着秘室的大门,向阶梯下望去,一张巨大的石台就那样立阶梯下十几丈方圆的小室之中,卢西多躺在上面惊恐的叫着,不停的挣扎着,但他的四肢都被锁住了,不论他怎么挣动,也无法从台子上下来,只是把那个铁锁晃动的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已。
巴兰深吸一口气,慢步向着阶梯走去,孔雀无声的跟在他的身后,两柄长扇扫在阶梯上,发出嗦嗦的响声。
巴兰走到石台前,卢西多看见他之后眼中一下多了一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