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慢慢的走进婚帐之中,这里一片红色,两根高大的红烛已点了多时,晶莹的烛泪滴满了烛台,一张大红高腿床上坐着今天的新娘,她的身上穿着一领大红色的嫁衣,一个红色的蒙头纱巾下她的容颜若隐若现,那一双美妙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竟不敢抬起头看一眼走进来的丁永,这是做了新娘的鬼瑶,而不是驱鬼杀人的鬼绡女。
丁永走过去挑了挑烛台蕊,然后拿出喜秤颠了颠,一回手挑飞了鬼绡女头上的蒙巾,略带嘲笑的道:“姐,没想到你也会有脸红的时候,不是擦多了粉吧?”
鬼绡女轻声的道:“你还没有为我纹上那一道彩纹呢。”丁永点了点头,在烛台下面的一个盘子里捻了一根骨针,轻轻的道:“我现在就来给你纹!”说着走到鬼绡女的身前,突然一用力,骨针折断,鬼绡女惊愕的抬起头看着丁永,丁永双手捧着她的脸,说道:“姐,我想等一会,可以吗?”
鬼绡女的悬在半空,怯怯的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你从今天起就是姐姐的丈夫了,姐姐不会不听你的话的。”
丁永偏过头缓缓的把嘴凑到鬼绡女的嘴上,鬼绡女闭上了眼睛,颤抖的嘴唇迎合着丁永,眼看就将吻上,丁永却抬起了头,鬼绡女惊异睁开眼睛,没等说话丁永一把将她推倒。
鬼绡女尖叫一声,道:“鬼林……你……你做什么!”
丁永狂野的笑道:“我做什么?我做你的丈夫啊!”
鬼绡女奋力的挣扎着,尖叫道:“鬼林,你轻一点!鬼林,你疯了吗!”说着猛的把丁永推了起来。
丁永向着鬼绡女的脸上就是两记耳光,鬼绡女一下给打蒙了,惊愕的看着丁永,丁永双手一扳把鬼绡女的双臂扳脱了臼,直接按倒,恶毒的道:“你还要怎么挣扎,是不是把你的那几个血祭恶鬼都叫出来看着你啊!”
鬼绡女脸上悲怒交加,嘴角的血还在向下流着,她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丁永二目喷火,迎头长笑,笑声悲苦,大叫道:“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鬼绡女闷哼一声,牙齿咬着下唇费力的道:“鬼林,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只是要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
鬼绡女一声不哼的承受着,她要让丁永知道,不管丁永对她做了什么,她对丁永的爱是永远不变的,可是丁永完全被恨意给占据了,根本就有去体会的她意思。
红烛的泪流得更快了,烛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起,一片红的喜庆,变成了悲悼的血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丁永起身拿过一个龙凤壶大口大口的喝着,那里面是为他们两个人准备的交杯酒,辛辣的酒液流进丁永的喉咙,刺激的他不停的咳着,丁永一甩手,把壶丢了出去,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鬼绡女强自支撑起来,向着丁永道:“你……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丁永看着床上那抹红艳,轻声道:“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我的第一次也没有想到是给了你这么一个女人。”
鬼绡女的脸上肌肉跳动,轻声道:“你说你的第一次,你……你把你的过去都想起来了?”
丁永冷笑一声,道:“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何谈想起二字。
”
鬼绡女喃喃的道:“是啊,你在那座山谷中就解开了鬼迷魂大法,我却以为你会自己失遗,我真是天真的可以。”
丁永咬牙切齿的道:“你知不知道我亲眼看着你逼着晚月儿离开时心有多疼!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她都做了什么!可是我们的一切都毁在你的手里了!我们宁愿一起去死,也不愿意这样分开!”说着丁永怒吼一声,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扫到了地上。
帐外的欢歌笑语一下停了下来,鬼柯站起来就要往里面闯,鬼业把他拦住,道:“你不要莽撞,这虽是砸了东西的声音,但却不能说明什么。”
帐内的丁永平静一下,然后又道:“我当时对你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怎么把你杀了,可惜我动不得,而且也不是你的对手,当你要杀我的时候,我只能装傻子来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怎么杀了你,怎么报复你!”
鬼绡惨然的道:“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触动我心中的那根柔弱的神经?”
丁永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我想了很久,竟想不出怎么样报复你我才会满意,最终我决定让你也尝尝我的痛苦!所以我让你爱上了我,让你一辈子也得不到我!”
“不!”鬼绡女大叫一声道:“这个报复太残忍了,鬼林……”
“叫我丁永!”丁永沉声道:“我告诉你,我不用你的血来给你的鬼纹上色,就是为了今天,我不给你纹上那朵彩色的鬼纹也是故意的,我要让你永远都背着这份耻辱!”
鬼绡女声泪俱下,道:“鬼林,你怎么报复我都行,
可是你别忘了,我当年给了晚月儿一个希望,是我让晚月儿活下来的,她当初留下的泪珠,我还封在那座谷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