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尚未开口,他身后那老仆人便已面露不悦之色,哼声道:“哪有妇道人家坐诊行医的?这成何体统!” 言语之间,满是对白素贞的轻视。
“叶老,慎言,市井多奇人,便让这位夫人为我诊治一番,又有何妨?””贵公子打断了自家老奴的叫嚣。
接着,他歉意的看着许仙和白素贞,微微拱手道:“在下赵景仁,叶老跟随我已逾十载,他今日是一时关心则乱,还望贤伉俪莫要介怀。”
“哈哈,赵公子客气了,请坐!”许仙大度的让赵景仁坐下,心道娘子的第一个病人,老子就忍了吧。
待他坐下,白素贞用神识扫过赵景仁,片刻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公子,你这病症,似乎并非寻常之疾。”
赵景仁闻言,与老仆对视一眼,接着对白素贞抱拳,“夫人果然高明。我这病已寻过诸多名医,却始终医治无果,在下也怀疑并非一般病症。”
白素贞对他点点头,“我观公子肺腑之间有黑气盘踞,精气耗损严重,想必公子是嗜睡萎靡之症!”
“夫人所言极是!” 赵景仁面露惊喜之色,没想到白素贞竟能如此准确地说出自己的症状。
““大夫,如此说来,我家公子的病,您能治?” 老仆一改方才的嚣张模样,声音颤抖地询问白素贞。
白素贞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倒也不难,此乃些许蛊毒罢了。只是,棘手之处在于要找出是何人给公子下的蛊毒。”
“蛊毒?”主仆二人同时惊叫道。
“正是蛊毒。赵公子不妨仔细想想,是否有什么仇家,或者近期食用过什么不同寻常之物?” 白素贞语气肯定地说道。
白素贞此言一出,赵景仁顿时陷入沉思。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平日深居简出,鲜少与人结仇,到底是何时被人下了毒手呢?
“公子,你前阵子生病时,喝过国师的符水,自那之后,您便开始嗜睡了。” 叶姓老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你是说”赵景仁不可置信,那可是父皇钦点的国师啊。
“符水?” 许仙和白素贞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忖:果然,丫丫个呸的,我就知道这国师没这么简单。
对面的赵景仁神色纠结,犹豫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三角符咒,递给白素贞:“夫人请看,在下曾喝过此符灰烬制成的符水,这符正是当朝国师所赐。”
白素贞接过符咒,仔细端详,果不其然,符咒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她神色凝重地对赵景仁说道:“没错,蛊毒正是源于此符咒。”
赵景仁见白素贞说的如此肯定,眼神顿时充满恐惧,额头哗哗的开始冒汗。
“赵公子,你这是?”许仙看他吓成这样有些不解,区区蛊毒而已。
“啊!”赵景仁被许仙一喊,回过神来。
“仁兄有所不知。”
许仙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别仁兄了,我是许仙,这是我娘子白素贞。”
“额,好。许兄有所不知,我的真实身份是六皇子。”赵景仁说完看了看二人,心想我这个信息够震撼了吧,你们还不赶紧拜见本殿下。
许仙和白素贞听完后,却只是一脸淡然,一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的表情。
赵景仁不愧是久居宫廷之人,见状也不尴尬,神色恢复如常,接着讲述起来。
果不其然,那国师正是许仙三人曾在大街上见到的普渡慈航。
一年前,他来到宋国,每次讲法之时,天空常有天花乱坠、佛光普照之异象,甚至有一回讲法竟引动了西天佛祖显化。
上至皇帝、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无不被此奇景所震撼,把他当做真佛在世。
赵景仁说到此处,咽了下口水,眼中满是担忧:“许兄,白大夫,最可怕的是,整个京城从上到下,近乎所有人都喝过这符水,就连我父皇、母妃也未能幸免。”
许仙这下明白为何赵小六刚刚怕成那个样子,这国师如今几乎掌控了京城所有权贵和百姓的生死。
一个不好,宋国都将颠覆。
狗东西,我就说看病的百姓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原来都是被这国师诓骗了去。
当务之急,是要拯救京城这数十万百姓,至于那些达官贵人,只能视情况而定了。
刚过几天消停日子,不来活则已,一来就来这么大的事,这数十万人怎么救?
“六皇子殿下,此事还要你多多配合,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可愿意?”许仙沉吟片刻后,神色严肃地问道。
赵景仁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许兄,切莫将我视作贪生怕死之辈。吾身为宋国皇子,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怎可坐视大宋生灵涂炭?”
“只要能在我死前看到黎民百姓安然无恙,大宋得以延续,我便死而无憾!”
许仙心中对赵景仁多了几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