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马上5点,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至于侯亮平如何,在底层生活过的人都明白,流言和差异才是快刀,当初祁同伟仅仅因为穿着破旧就被同学各种看不起。
那种滋味,没在泥潭里打过滚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
祁同伟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去食堂吃饭,那时他一个月没吃过荤腥,咬牙花5毛钱买了一份红烧肉,同学却调侃他平常装穷,有钱吃红烧肉没钱买衣服。
那同学是笑着说的,祁同伟却在吃完饭后独自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其中艰辛不足外人道。
“猴子,你可要坚强点好好学习”
下班。
司机小王站在桑塔纳边上,祁同伟刚出门,他便将后车门打开把人迎上车,而后进入驾驶位启动车辆离开。
独留一众同事眼热。
自从在汉东大学捐款1000万,人们议论祁同伟的时候总是夹枪带棒,哪怕知晓这钱来路没问题,也会说句狗大户、太招摇。
祁同伟自然知晓这些,可还是这样干了,对梁璐的解释是冲动消费,可现实真是这样吗?
不不不
小日子这次泡沫经济,祁同伟牵头带富不少人,他自己不先花钱趟路吸引舆论,平鸿振怎么花、梁群峰、周正明、易行长、焦飞跃等一系列人怎么花
大家都不花,怎么能让外人看到跟这有梁一系有肉吃?
祁厅长除了在梁璐这块被感动到真情流露,本质上还是一个政治动物,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其深意。
有人会说,这样不就坐实小圈子、小团体、拉帮结派的事实了么。
没错,但你可以说我绝不会承认。
收购站。
祁同伟从车上下来,嘱咐小王回家慢点开便进入院子,三个熊孩子还是雷打不动的在院子疯玩。
高家姐妹自从知晓祁同伟要和梁璐结婚,闹了三天,可是没用都不用祁同伟出手,祁母就把俩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后来梁璐又买了许多东西哄两姐妹,两人也就借坡下驴了。
祁母说了,再胡闹给我宝贝儿子添乱就哪回哪去,这自然是气话,却也把两姐妹吓的不轻。
扪心自问,祁母对俩人真没的说,一个没血缘关系的两个娃,天天洗衣做饭伺候着,一连就是几年,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乎了。
高家姐妹是知道感恩的,独自生了几天闷气也接受了,又恢复没心没肺的玩耍生活。
瞧弹珠弹的多准。
祁同伟走上前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从裤兜里掏出三张5块钱:“一人五块,想吃什么自己买。”
“谢谢哥3”
“行了,快把钱收起来,一会让你妈看见,又该没收了。”
三人连忙把钱揣兜里,以前祁母是不控制仨孩子的零花钱的,可自从前段时间仨孩子回家老不吃饭老说不饿。
祁母还以为自己厨艺退步了,愁的都要去请个厨师了。
后来跟开小卖部的邻居聊天才知道,仨人整天去吃方便面等一系列的小零食这哪是生病厌食,这特么是吃饱了。
当晚就召开家庭会议,严令祁同伟不能在给三人零花钱,就是给,每次不能超过一毛钱。
买俩糖块甜甜嘴得了,惯得毛病。
别说,这招真好使,自那以后每天回家也不说不饿了,而是吵吵着要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祁同伟没有当爹的经验,就是前世高小琴生的儿子,因为见不得光也早早安排出国,对于身边的孩子始终带着一丝愧疚,总想补偿。
每次给仨孩子零花钱都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乐此不疲。
“开饭啦”
屋内传来祁母的大嗓门。
祁同伟去水池洗了洗手,进屋就看见梁璐身上套着个白围裙,祁父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等开饭。
自从祁家村开厂,祁父就成了股份最大的厂长,不过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没当两天就主动辞职,从厂长变成股东。
用祁父的话说,做生意没意思,整天还要应付各种饭局,没劲。还是守着收购站有意思,遛溜弯、抓抓鸟,逗逗孩子,以后再带带孙子。
这日子才叫舒心。
祁同伟也不强求,乐见其成。
像现在这样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妹妹,身边现在还有个美丽老婆,一家7口围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特好。
“璐璐你吃点肉,炖了2个小时的牛腱子肉,香看你瘦的。”祁母笑眯眯的给梁璐碗里夹菜。
今天是9月11日,两人的婚礼定在9月20号,还有9天。
梁璐每天上午上班,下午就来收购站陪二老,用她的话说是以后工作忙了就没时间天天过来,提前尽尽孝。
“妈哪瘦了,这两天我都被您喂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