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他爹保佑!”听到林木的话,阿木娘终于哆嗦着嘴唇,颤抖着呢喃着,说话之间,眼眶已经红了,不怪她,人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只能将念想寄托给虚无缥缈的神佛,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
实在是这个消息来得太好了,哪怕现在对方也只是同意接触了解,也总比人家姑娘一听家里的条件就皱眉拒绝的强,毕竟这是近两年来,相亲的几个女孩儿里,第一个同意跟林木接触的相亲对象了。
所以从林木跟着刘婶走后,阿木娘就坐立不安的,后来便自己和了面,烙了饼,又炒的鸡蛋,拍了几根黄瓜,做了饭,一直忙到现在,终于听到了想听到的好消息,情绪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他婶,让你见笑了,快,洗洗手,咱们等下就开饭!”林木上前,扶起娘,被她伸手打开后,阿木娘才擦了擦眼角,笑着对刘婶招呼了一嗓子,那整个人的精神头,在听到这好消息后,似乎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没事没事,又不着急,老嫂子看你说这话,咱们都是自己人,有啥见笑不见笑的,说实话,我这心里也高兴得很,最少咱阿木迈出去了一条腿了,妮子我也见了,人可好,真娶回家,老嫂子你就等着享福吧!”刘婶说的话十分的中听,让阿木娘脸上的喜色更添了几分。
“真有那一天,也是托他婶的福,真有那么一天,我家阿木当牛做马都报答不了你的恩情呢,你放心,我家阿木性格和他爹一样,重情,他婶你就放心吧!”阿木娘点了点头,情真意切地说了几句。
“木啊,你傻站着干嘛,快去打水,让你婶洗洗手!”说完之后,看到林木还在自己旁边,担忧地看着自己,白了他一眼,宠爱的数落了两句,这才想到锅里还做着菜呢,便拿着勺子又小跑回了厨房。
“婶儿,我先去压水!”林木呆呆地应了一声,便招呼着刘婶儿,两人到了院子中间挨着东屋墙的手摇式压水井,从下面放着的木桶里取出一个葫芦瓢,舀了一瓢水,倒在了压水井里,然后呼哧呼哧压了起来。
“洗手吧婶儿!”那压水井的原本的颜色看不清了,上面也生了绣,动起来却还挺麻利,林木没压几下,压水井的出水口就有一道清澈的水柱流了出来,当下,林木将桶提到了一边,将一个盆子放上去,几下就压满了一盆,这才停下,指着那水对刘婶说道。
院子里的这口井其实还在林木父亲在世的时候找人打的,为了吃水方便,当时请的人量的地,打了几十米深,就出水了。林木父亲出事后,还有人说是他们家这口井打的位置不对,妨了主家,没有找人看事的原因。
对于这个,林木虽说是打心底不信,但是他也幻想过,当时父亲如果没有打这口井就好了,或许也不会出事了。只是从父亲出事后,林木就知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懊悔什么的,也不会回到过去了。
刘婶儿蹲下身子,麻利地洗了洗手,然后甩了甩,就可以了。林木这会儿也收回了思绪,看到刘婶洗完,便也弯下脚,将手放到冰凉的井水里洗了洗,想了想,又用水擦了把脸,这才觉得整个人舒爽透了。
忙活完这个,林木便去厨房,将炒好的蒜苗鸡蛋和调的凉拌黄瓜端到了堂屋,摆到了那张深褐色的木桌上,上面铺着一张看不出什么料子的台布,摆好后,林木又去把烙饼的盆子端了来,盆子里,十几张葱油大饼烙得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去盛饭吧,给你婶儿多盛点!”林木才把饼放好,在那香气的诱惑下,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这时阿木娘端着一个小盆走了进来,里面是她自己弄的辣椒油,红的辣椒黄的籽,说不出的诱人食欲。
“今天可有好东西吃了,该说不说,老嫂子你这做饭的手艺,真的不是盖的,难怪我那当家的一直怀念大哥在的时候,喝闲酒的时候能吃到老嫂子做的饭,现在……”在阿木娘的后面,刘婶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看到一桌子好吃的,立刻夸了起来。
不过夸到最后,刘婶表情立刻尴尬了起来,可能美食太过诱人了,怎么说话不经大脑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这样的错误自己怎么犯了,还给人说媒呢,这么没眼力劲,以至于,刘婶儿都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进去了。
“他婶儿,没事的,这件事我早接受了,该他命短。不过你们家也不是外人,以后想吃啥了,说一声就行,今天这饼我给你家那口子也烙了几张,吃完走的时候带走就行了!”阿木娘倒是早想得通透了,很自然地接过了话头,还指了指盆里的那些饼。
林木走到了门边,身子停了停,便又去了西屋盛饭去了。说实话,遗憾肯定是遗憾的,父亲都没见到自己长大成人,过了十几年没爸的日子,受的苦,只有娘俩知道。可是转念想来,又像他娘说的那话一样,这或许就是他的命,怪得了谁?
“这成啥了,吃了还得往家拿啊,不行不行,不管他,我吃好就行了!”刘婶儿笑呵呵地坐下,听完阿木娘的话,连连地摆起手来,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