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具体吩咐了朱同些什么事无人知晓,只知道当朱同离开时,脸上的笑意连收都收不住。
而就在陈谦接待完张然等人后,便对外宣布上报田亩之事,全权交给鲁肃负责。
上报田亩之事,本就是一大盘蛋糕,可惜这盘蛋糕在刚刚端出来时,便被以许贡为首的十几人给瓜分完了。有些人没耐心等到下次蛋糕做出来,于是上门拜访了陈谦,可惜陈谦对此事咬的很紧,半点不松口。
如今既然换人负责,那上门去拜访一下,也是应有之意,哪怕鲁肃依旧不松口,可和他打好关系,至少下次自己等人能得到点照顾不是?
谁料,当第一位拜访鲁肃的人试探性的问出能否让自己也上报田亩之事时,鲁肃直截了当的表示,“那可是陈侯亲自制定的方针,怎么能随便修改?得加钱。”
于是那人当场回去凑了一批价值不菲的钱粮,当天夜里就送进了鲁肃大门。鲁肃办事也确实讲信用,第二天,上报田亩的名单当中就多了那人的名字。
这一下其他人都激动疯了,不怕你贪,就怕你不收钱啊!于是很快,一车车的金银玉器被送进了鲁肃的府邸,而上报田亩的人数,也从刚开始的十几人,变成了如今的五十多人,而且这个人数还在不断上涨。
百姓见状,纷纷摇头叹息,说自己这吴郡,又来了个“要钱县令”。又因陈谦对此事不管不问,许多人私下里又将他称为“泥塑太守”。
这件事,在有心人的运作下,很快便传遍了吴郡各县,甚至有朝着其他郡县蔓延的趋势。连刚刚踏足吴郡境内的关羽,都听闻了这两人的新外号。
“哼!这两个鼠辈,我兄以国家大事相托,他二人竟敢公然收受贿赂,勾连豪强,鱼肉百姓。不杀此二贼,怎消我心头之恨。”
关二爷发怒,一旁的五百校刀手都是战战兢兢,不敢相劝。跟随父亲一同返回江东的关平闻言,急忙劝阻道:“父亲息怒,鲁军师并非贪财之人,老师更不是短视之辈,如此行事,必有缘故,恳请父亲暂且息怒,待孩儿查明真相,再做决定如何?”
关羽闻言,冷冷的看了关平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驱马便走。关平急得连连跺脚,可关羽明显正在气头上,却又不敢再行劝谏,只能立即催马跟上关羽。
没办法,刚刚关羽的脸色,完全就是一副打算将陈谦鲁肃二人一刀带走的架势。关平只能紧紧跟在关羽身后,以防关羽真的犯浑。
主将怒火中烧,手下的人自然不敢多言,只能加速赶路,原本还需要一日的路程,硬生生在半日之内就走完了。
看着父亲没有半点休息的意思,提着刀就向老师府上赶去,关平咽了口吐沫,急忙追了上去。
完鸟,父亲还是没放弃一刀砍死老师的打算,万一待会儿真打起来,一边是父亲,一边是老师,我该帮谁啊?不对,以父亲的武力,我特么就算和老师联手也抗不过三刀啊!
胡思乱想兼提心吊胆的关平,就这么跟着父亲走进了陈府大门,一路走到后花园中,才见到了正在与徐盛相谈的陈谦。
“见过军师,关羽来了。”
只是关平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关羽同往日一般,照常对陈谦一抱拳。那种姿态,就好像这一路上阴沉着脸的人不是他一般。
“哦?云长来了,快坐快坐,谦可是望眼欲穿了。”
关羽点点头,撩袍坐在了陈谦对面,回头见自家儿子依然是那副傻眼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愚子,直到此刻你还未想明白?”
“云长啊!坦之是关心则乱,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罢了,云长就不要过多苛责了。”
关平的脑子这才开始重新运转了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笨人,就像陈谦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一时乱了方寸而已。如今父亲和老师已然给出了提示,他转念一想,自然也就想明白了。
“这都是老师之计,不管是对那些士族让步,还是鲁军师收受贿赂,包括父亲一路上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都是假的。老师的目的,就是要对付江东世家?”
陈谦赞许的点了点头,关羽却是冷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我没装,我是真的被你气到了。连你都能猜出来子诚如此行事,定有深意,难道你爹我会看不出来吗?”
关平闻言,懊恼的低下了头,原本自己还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大有长进,想让父亲看看呢。结果…唉!都怪自己愚钝,让父亲失望了。
“行了,把头抬起来,云长他这么说,只是想让你不可自满,以后要更加优秀而已,并非对你不满。”
“子诚你…”
关平闻言,抬头看向关羽,只见父亲那张原本就红的脸此刻更红了。关平忽觉心下一暖,原来父亲他,并没有对我不满吗?
关羽有些别扭的移开了目光,做为一个傲娇老父亲,他并不擅长应付这种事,况且陈谦还在一旁呢。他敢打赌,自己若是当真露出些舐犊情深的姿态,这货绝逼会用八百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