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宁,你疯了吗?”
原来杀死蒯越的那人名叫蔡宁,蒯越的几位心腹此刻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家主就这么死了。
突然,又是几人暴起,纷纷拿起刀砍向蒯家之人。这些人刚刚遭逢大变,心神恍忽,哪里反应的过来?除了刚刚质问蔡宁的那人离得稍微远些,下意识的侧了下身以外,其余人瞬间便被砍死,躲开的这人也不好过,他的左臂被整个斩了下来。
动手的自然是蔡家之人,只见那蔡宁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一边向那人走去。其他人则是面带威胁的看着那些跟来的仆从。
“蔡宁,你蔡家这是要对我蒯家下黑手了吗?”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明朗了。蔡冒之所以断定蒯越会死在豫州,就是因为他早就吩咐过自己的心腹,让他们伺机做掉他。
“将死之人,就别这么多问题了。可惜,我应该早点把这头蠢猪杀了的。说什么万无一失,结果呢?又折了我蔡家两万人马,当真是死不足惜。”
那蔡宁说着,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狰狞起来。淦!这个丧门星,本来按照剧本,自己只需要听蒯越指挥,等到快要撤退的时候,狠狠地给他一下,然后带着手下远遁即可。
可现在,兵马俱丧,纵然已经杀了蒯越,可依然无法和家主交代。想到这,蔡宁愤恨的看了一眼蒯越的尸体,恨不得将他复活,然后再捅死一次。
“都给我听着,蒯越屡战屡败,使得我蔡家实力大损,故而杀之。你们要是不想给他陪葬,就和我回去见我家家主。”
剩下的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咽了口吐沫,事到如今,也只有跟着蔡宁了。
蔡宁稍稍收拾了一番心情,带着这些人继续上路了。回宛城的途中,蔡宁一直神思不属,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蔡冒。
除了蔡宁,此刻还有一些人同样在想着蔡冒,准确点说,是在狠狠的咒骂着蔡冒。
“不当人子,这蔡冒小儿当真不当人子,居然拿我等江东士族给他挡枪。”
彭城之中,齐老一行人按照约定,早早的便等在了造纸坊的后门。和蔡家说好的,会有管事来帮忙开门,几人等啊等,结果开门的管事没等着,却等来了一支约摸千人左右,全副武装的劲旅。
这时候,齐老一行人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蔡家给卖了,不然刘备的大军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等人包围了呢?
淦!要不是咱们都是读书的文化人,老夫真想用动词问候一下蔡冒的老娘。没你这么坑人的,说好的好盟友一辈子,你却一路向北,离开有我的季节?
怎么办?自己这边只有五六百死士,对方却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千人队。打是打不过的,跑也未必跑得了。况且自己这边各有各的心思,顺风局还好,像这样的局面,恐怕难以拧成一股绳。
那齐老正思量间,忽见对面军阵分开,走出一位中年文士,品貌儒雅,嘴角含笑,令人望之便心生好感。
“见过诸位江东英杰,颍川荀悦,荀仲豫有礼了。诸位都是体面人,想必不会希望被绳索加身吧?”
听到荀悦那明晃晃的威胁,齐老苦笑一声,干脆的命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荀太守大人有大量,我等自不会不知趣。只是老朽有一言相告,孙权此刻已然进军徐州。老朽等不过是无用之人,倘若太守能网开一面,放我等回江东,老朽愿将此军情相告。并且我等回去后,可以帮刘皇叔传递情报。”
唉!子诚说的不错,这世上总有自作聪明的白痴,以为自己能算计所有人,实际上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荀悦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了他们一眼。
“倘若是孙权进兵下邳之事,那诸位便不必说了。”
懒得再理会这帮井底之蛙,荀悦挥了挥手,命人将他们先全部押进大牢,而后望向下邳城的方向,心中不住的冷笑。
“呵呵!周瑜啊周瑜,你以为我等会被你骗到吗?借蔡蒯两家之手偷袭汝南,再把江东士族化为明棋,扔在彭城吸引我等注意。实际上却让孙权带人从水路袭击下邳,届时我等四处起战火,未保下邳不失,只能让主公或是子诚撤回部分兵力回防,而你则得到了喘息之机,真是好算计啊!”
荀悦自言自语着,将周瑜的谋划一一道出。事实上周瑜这一手还真挺绝的,先是暴露出自己与蔡蒯两人的合作,使刘表撤军回防,解了蕲春之围。而后两家的目标却直指汝南,打关羽一个措手不及,又将江东士族抛出,迷惑徐州众人,也掩盖他最后的目的,直取下邳。
从水路能不能到下邳呢?当然能,但这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奇军就会变成孤军。不过万一下邳真的被打破,那可不仅仅是丢了一座城那么简单,而是意味着整个徐州南部,都会暴露在江东面前,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换句话说,下邳一丢,孙策就具备了和刘备换家的底气。
当然,下邳没那么好打,孙权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