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并不算吵闹,因此身后那声闷响特别清晰,嘭!一声响起,随着闷响传来的是行人的惊呼和议论声。
“发生了什么?”
“那儿有个人,是位差爷。”
周尘与李暮对视一眼,立刻转身返回,尽管此时已到了午时,尽管他俩已经饥肠辘辘。
尤其是周尘,习武让他比一般人能吃。
两人靠近围观的人群,周尘能清晰看见这些人害怕又好奇的表情。
以及那隐藏在眼神中的窃喜和厌恶。
看来自古胥吏就不受百姓待见周尘心里暗想。
李暮上前喊道:“让一下,京兆府办案。”
这句话很管用,围观的人群“唰”一下让开,寻常百姓对官有一种天生的畏惧。
即便只是寻常底层的胥吏,也能让百姓畏惧,就像普通人畏惧猛兽。
走到那名差役身边蹲下,周尘手指在此人脖颈动脉处摸了一下,又摸了两下脉搏。
“只是晕过去了,无碍。”
紧跟着后方衙门内传来连串呼喊:
“来人,有刺客,保护王大人。”
“李暮与我去看,你们几个去通知头儿过来,就说人犯在县衙。”
“是。”
一直跟着的几名同僚朝张旻家跑去,他们之前就是从那边来的。
周尘说完,领先李暮飞奔进衙门,哪怕只是低级的三品武者,周尘的身体素质也比普通人好很多,寻常一丈多高的墙跺脚就能跃过。
刚进来,周尘就察觉一道尖锐之物从脑后袭来,身体下意识蹲下。
嗖!
咄!
一根筷子粗的铁针,钉入面前不远处的门柱上。
转头看见一名黑衣人冲进县衙后堂,那里是县令歇息的地方。
“是张旻!他果然要杀县令。”
周尘没有看见黑衣人的脸,他脑中下意识浮现如此念头,这是前世多年办案形成的直觉。
只是他为何等了好几日才下手?
这时候,李暮夜进来了,问:“什么情况,是谁要杀县令?”
“先进去,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说这句话时,周尘已经飞掠出一丈多远。
脸色一垮,李暮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跟上去。
临近后堂时听见了打斗声,以及周尘戏谑的声音。
“哟,这不是王县令嘛,怎么趴下了?”
这小子敢嘲讽县令?李暮惊讶。
三两步进入穿过走廊进入后堂,李暮就看见一名黑衣人提着带血的刀,右脚踩着王县令,刀刃架在王县令脖子上。
周尘手中长剑又架在黑衣人脖子上。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李暮见此情形悄悄后退,这里他插不上手,准备出去喊人围了整个衙门。
周尘暗中向李暮打手势,后者会意。
黑衣人看着李暮退走,却不在意。
王县令面色惊恐,很是急切的喊道:“快,快杀了这个匹夫,你还在等什么?”
语气里不乏命令的意思。
都被人踩在脚下,王县令依旧没忘记自己从五品县令的身份,拿捏着自身姿态。
见周尘没动,王县令又说:
“本官让你动手,你在等什么,没看见这恶徒想杀了本官吗?”
“呃!”
黑衣人脚下加重两分力,王县令被踩得闷哼一声,脸色涨红的怒视周尘,似在责怪他迟迟不动手。
“你就是张旻?”
黑衣人没有回答。周尘继续问:“为何要杀县令?”
等了片刻,黑衣人依旧态度冷漠,或者说他对衙门之人都是这样。
周尘可以清晰看见黑衣人眼中那股厌憎,那是针对王县令的,也是针对自己的。
“你若杀了王县令,你的老父老母怎么办?他们会被你牵连入狱。”
此话像是牵动了张旻的神经,让他眼神出现了明显变化,嗓音沙哑道:
“这狗官该死,若不是他我妻子岂会遭此厄难!”
“你这是何意?侮辱你妻子的不是何富升吗?他已经被你杀了。”
周尘一时有些疑惑了,就算王县令收钱包庇,那也不是罪魁祸首,难道
可惜,张旻没有告诉周尘后续事情,只听他略显情绪失控的大声说:
“我们本本分分生活,谁曾想平白遭了厄运,全是因为这狗官,还有你这个为他们卖命的狗腿子,都该死。”
话音一落,张旻就要一刀斩了王县令。
周尘一剑荡开张旻的刀,跟着迅速贴近张旻,一掌将其打退开。
随即轻轻一脚将王县令踢出去。
转头看向张旻,右手握剑斜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