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
谢时瑾打断了容音,低哑的声音,就像是大提琴醇厚,强势却让轻柔抬起她的下巴,凛冽的眸子里,覆上一层无奈。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这话从谢时瑾的嘴巴里说出来,和他不讨厌自己一样让人意外。
记忆中的谢时瑾冰冷而冷漠。
可眼前的男人,眸底是似水的温柔。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似乎有依靠……
咬唇,容音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对他说:“谢时瑾,可以……借我一百万吗?”
她脸红得滴血。
这一刻,她赌上了所有。
甚至说完就后悔了。
“我可以把母亲留给我的玉坠抵给你。”
容音掏出了脖子上的和田玉,这是自己从小佩戴,市值不可估,更重要的是,这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因为自己从小体弱多病,母亲亲自去山上一节一节台阶求来。
母亲曾说,似乎是佛祖看到了她的诚意,从那以后,她的音音真的不再生病,年年岁岁。
容音下意识握紧了手心玉坠,深吸一口气,把它放在谢时瑾的手上。
“谢时瑾,对不起,我本不想欠你。”
谢时瑾没有接话。
落针可闻的病房里,温度似乎降了几分。
容音的手悬在半空,看着谢时瑾眼底的情绪晦暗变换,渐渐地,心也跟着沉了几分,黯淡一笑。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能理解……”
她默默收回。
下一秒,玉坠被拿过。
“容音,你要气死我?”
谢时瑾握着玉坠,直勾勾地盯着眼下女人,似乎是怒急了,唇角竟然扬起一抹弧度,眼神却冰凉的厉害。
“你出息了。”
“不想欠我,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谢时瑾的声音冷的骇人。
容音上下睫毛颤了颤,唇瓣张合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只能本能躲避,低着头,声若蚊哼:
“谢时瑾,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作为朋友,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刚说完。
病房空气凝滞。
许久,谢时瑾冰冷的声音响起:
“容音,谁跟你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