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公司财务总监徐明远第一个反对,随后更多的人加入了讨论大军之中。
会场上一时间硝烟四起,与会者都分成两个阵营,就朱凌峰的动议展开了激烈讨论,几乎所有人都参与其中。
有赞成的,主要是中小股东、投资者;有反对的,主要是公司高管。机构投资者则多半按兵不动。
蹊跷的是,始作俑者朱凌峰同样老神在在地安坐着一言不发。
敌不动,我亦不动。他的对手林忘同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看戏。
朱凌峰深知一次会议打不倒林忘,不过他的杀手锏不在这里,而在李承鹏。而这个问题,徐东升已经为他做足了铺垫。
抿一口西湖龙井,朱凌峰放下白瓷茶杯,貌似不经意地询问林忘,“这个,承鹏失踪了?”
“我听他们说还不相信,这个刚才小徐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弟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敌动我亦动。林忘端起茶杯呲溜呲溜喝茶,不说话。比起朱凌峰装模作样的细品,他的动作就豪放多了。
“林总裁,你说,是,还是不是。”朱凌峰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表情,来自于数次发问和第一手消息积累的信心。徐东升的问题林忘可以不回答,朱凌峰不相信他自己问不出来个寅卯子丑来。
这是实力和地位的差异。
“不是。”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询,在全场目光注视下,林忘泰然自若,回答得游刃有余。
瞅准机会,徐东升冷冷一笑,轻蔑地反驳道,“空口白牙,说话无凭无据,岂能令人信服?”
徐东升感觉自己今天终于出尽了风头,成为全场注视的焦点,是那个光照全场最靓的仔。他洋洋得意,居高临下地逼视着林忘。在内幕消息支持下,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就年龄来说,两人相差不大,从学历来看他还要更优秀,凭什么林忘坐着,他站着。
凭什么他是公司董事长、ceo,身兼数职的高级管理人员,而他只是一个打工仔。
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但这种优越感在踏入职场之后消失殆尽,面对林忘更是让他自惭形秽。
更何况他发现余婉晴也对林忘热情有加。不就是资本家吗?不就是董事长吗?我就是要把你打落凡尘。
嫉妒,嫉妒让他妒火中烧,嫉妒让他质壁分离。
所以当朱凌峰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入金融深似水,平平淡淡地在投行干一辈子,看似风光无限,但熬白了头也不过是混个经适房、代步车。
那些西装革履,看似高档的写字楼白领,说穿了不过是新型的“牛马”,束缚于狭小的格子间之中,不得伸缩。而且徐东升在投行的晋升之路,步履平稳且缓慢,远没有学业经历那般陡峭惊人。
徐东升志不在此,不在案牍之间,他对财务自由的渴望发自内心、写在脸上。
就算朱凌峰需要他徐东升充当马前卒也在所不惜——即便这可能与公司高层的判断和决定相违背。
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徐东升还是明白的。虽然他的名字叫东升,但加上个徐姓就不那么令人满意了。徐徐东升,平稳是平稳,可总是少了那种瀑布飞流直下的磅礴气势和热血沸腾的激情。
徐东升渴望一步登天,可惜改名容易,改姓难于登天。
他只能借助外力,就像张满的弓弦,蓄势待发。直到遇到了朱凌峰伸出的橄榄枝。这让他受宠若惊,颇有一种突然间受人重视的兴奋感。
既有受宠若惊,又夹杂着被认可的喜悦,还隐隐有一丝丝对未来的憧憬。
更重要的不是朱凌峰的表态,更来自消息本身对地脉通达未来探索有限公司的冲击。
如果一切为真,那冲击感实在太强烈了。那画面太美,徐东升不敢想。
朱凌峰是利来资本实控人,而且还直接或间接控制一些公司。他作为第二大股东兼任地脉通达未来探索有限公司董事会副主席,他的话应该具有九成九的可信度。
至于那最后十分之一,徐东升觉得可以忽略不计。
赌了!反正这次他赢定了。
现在压力给到另一边了。
然而当事人表示情绪稳定。现场被全场关注的另外一人林忘依然平稳地喝茶、依然平静地看戏。
徐东升不明白林忘为什么不投降,朱凌峰同样不明白。虽然不喜欢后者沉稳的态度,但徐东升暗暗希望林忘继续保持,他希望后者能重重地摔在地上。
每个人都有扼杀美好的冲动,那是一种深层的自卑和怯懦。如同高不可攀的大罗金仙被打落凡尘,想想就刺激。
出乎徐东升预料,林忘胸有成竹地笑道,“证据自然是有的,第一我为什么要给你看;第二,就算我拿出证据,就怕你不敢看,看了以后会后悔。”
徐东升感觉自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