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桥的另一头,那块供人闲坐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静女。
她白衣如雪,面戴轻纱,在这清冷的月光下,就像一株绽开的新荷,鲜丽得不染一丝世俗的尘埃。
荀歆看得痴了,乃至于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
看来,即便是十年的机要秘书,也难过情关。
就在荀歆痴了的时候,那静女站了起来,先是朝荀歆轻施一礼,而后侧身朝着雅间,做了个“请”的动作。
姿态优雅妩媚,举止温文娴静,纵使一言未发,但已令人赏心悦目。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她的左额头上,有一块淤青,就像是玉璧上,多了条裂纹。
荀歆俯下身子,往那结了冰的池塘上一趴,冰面的寒意一触碰到肌肤,他就顿觉如尖刀刮肉,立刻清醒了。
“荀某来迟,还请娘子恕罪。”荀歆站起身,隔着荷塘朝她一礼,而后才淡定地过桥,走向雅间,“娘子,请。”
雅间中,空无一人,餐桌上,放着已经凉透了的四菜一汤,还有一壶,温着的酒。
“婉儿不知公子今日公务繁忙,冒昧来访,给公子添麻烦了。”箫婉儿终于开口了,言辞自然是得体可人。
“荀歆是个粗人,不会说文雅的话。只不过,今天,是荀某耽误了娘子的时辰。”荀歆避开她的眼神,以免心中最为原始的冲动,影响自己的神志。
“为了表示歉意,娘子的这个忙,只要不违律法,荀某就一定帮,且不收任何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