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透着阴狠的声音,时愿忍不住抖了两下,脊背处窜出一股寒意。
好了,都不用多问她就知道这是哪位了。
光这声音听着就不像个好人啊。
谢聿之嘴角的弧度没有半分变化,只不过若是细细看,就能发现他眼底瞬间冷了下来。
“所以本王一大清早就把礼物送到你王府门口了,怎么,不满意?”
时愿:……
她还是头回知道,电子男友原来也是会阴阳怪气的。
果然,听到这句话,谢元承气得把帘子一甩,再也没有出声。
“那就是瑞王吧?”
谢聿之恩了一声,“是不是吓到你了?”
“倒也没有,毕竟他又不能冲过来杀了我,就是他那声音听着怪让人难受的,像个变态。你父皇也不知道怎么想到,对着这么一个阴沉沉的儿子竟然也能这么宠爱。”时愿吐槽道。
心里也越来越为电子男友感到不值。
谢聿之轻笑一声,“许是被逼急了,平日在京城,他还是很受欢迎的。”
至于宠爱,宠或许有,疼爱嘛……
两人没说两句,早朝钟声就被敲响,文武百官分成左右两列依次进入金銮殿。
早朝一向议的都是国家大事,比如哪里受灾了,哪边的边境有异动了,或者是哪一片又有匪患为祸乡里了,总之,件件都头疼,但又不能不议。
昌明帝坐下后,身边的太监总管魏公公就上前喊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一般这句话说完后,大臣们就开始了,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奏折,然后洋洋洒洒一大堆,有人附议,有人反驳,早朝结束都吵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请皇上乾纲独断。
可今日整个金銮殿却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抬头。
废话,皇上那脸色看着就像是要马上砍人了,谁敢在这时候找不痛快。
而且,今日有人自会上场。
正如众人所料,在魏公公话音刚落下后,谢聿之就盯着所有大臣的目光出列了,“儿臣有本要奏。”
所有大臣面色一紧,终于要开场了。
昌明帝死死盯着靖王,半晌后才开口道:“哦?你有何事要奏?”
谢聿之呈上奏折:“儿臣要弹劾幽州知府通敌叛国,经过多方查证,已证据确凿,幽州知府其行径恶劣,简直罔顾人臣之道,罔为朝廷命官。”
听到这里,瑞王紧紧掐着的掌心不禁松了松。
他不知靖王为何没咬出自己,但只要他不受牵扯就是好事。
只不过,他心里却总隐隐有一丝不安。
抱着同样疑问的还有殿内的大臣,这两位王爷不和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现在难得有压死瑞王的好机会,靖王竟然停手了?
难道两人和好了?
可之前在宫门外看着也不像啊。
众大臣只能沉默不语,继续看下去。
果然,在斥责完幽州知府的罪责后,靖王并没有就此打住退回去,而是继续开口道。
“幽州知府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即便是千刀万剐也难以赎其罪孽!更为可憎的是,他竟胆大包天妄图将所有罪责嫁祸于瑞王身上,此等卑劣行径,实乃令人发指!儿臣深知瑞王之为人,断不可能做出如此荒谬绝伦之事。可为了平息悠悠众口,儿臣也只能迫于无奈,将那幽州知府与塔塔王父子一同押解回京。
此刻,他们三人正候于殿外,只要当朝对质,儿臣相信届时真相定会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谢聿之言语铿锵,仿佛十分相信瑞王,恨不得立马洗清瑞王身上的冤屈一样。
而当事人瑞王,在听完之后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他甚至都顾不得其他,连忙跪在殿中,大喊:“儿臣冤枉。”
众大臣的目光则落在靖王身上,心里都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靖王实在是太狠了。
这一番话下来,不仅把火烧到了瑞王身上,堵死了他的后路,自己的名声还丝毫没受影响。
毕竟,人家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帮弟弟洗清罪名嘛。
与此同时,不少大臣也出列附议。
“嫁祸亲王是大罪,请皇上下令严查。”
“臣附议,皇室威严不可侵犯……”
“瑞王一向怜惜百姓,断不会做出如此之事,请皇上宣证人还瑞王殿下一个公道……”
“臣附议……”
跪在地上的瑞王恨得牙都快要咬碎了。
这公道爱给谁给谁行不行?
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靖王只要说他通敌叛国并要求证人入殿,他就一口咬死是污蔑,是靖王不满父皇对自己的宠爱而残害手足。
就算有证据,那也是靖王为了铲除异己而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