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写着:“兄徐讳祖荣之灵!”侧面则是刻着一行小字:“弟史善朋敬立!”
没错,这个男人正是徐祖荣所说的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史善朋,而那个妇人则是他的妻子吴秀敏,她原来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徐吴氏!”
没错,吴秀敏就是徐祖荣原来的妻子…………
当初徐祖荣失足跌落水中尸骨无存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吴秀敏当场晕死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开始寻死觅活,好在史善朋在一旁劝阻,再加上年幼的儿子在一旁哭着喊着妈妈,吴秀敏这才放弃了寻死觅活。
毕竟她要是死了,徐家唯一的根,徐祖荣的亲生儿子徐志平该怎么办?所以为了儿子,为了徐家,吴秀敏并没有自杀,她咬着牙也要把儿子给养大成人!
吴秀敏只有这一个心愿,也存了为徐祖荣守节的心思,但是从那一天开始史善朋就一直来关怀照顾吴秀敏孤儿寡母,经常的帮着干活之类的。
吴秀敏很感激史善朋,孤儿寡母的没个男人真的很不容易,在加上徐家没多少人,就连徐祖荣的葬礼都是这个多年老友帮忙操持的。
徐祖荣死后的钱也是他出的,徐祖荣的钱货反而是一文不少的还了回来,吴秀敏有什么苦难也是他帮忙出钱出力。
原本吴秀敏还有些厌恶他,一开始徐祖荣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委婉的劝过徐祖荣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好人,现在看来倒是自己看错了,危难时刻方才显忠义!
人心都是肉长的,再说丈夫去世之后吴秀敏难免的有些孤寂,渐渐的两个人便走到了一起,吴秀敏也就逐渐的接受了史善朋。
史善朋虽然只比徐祖荣小两岁,但是却一直没有娶亲,所以就直接娶了吴秀敏,史善朋直接就搬到了吴秀敏的这个院子里来搭伙儿过日子。
对此唯一有意见的或许只有徐祖荣的儿子徐志平,徐志平当时岁数虽然还小,但是却记得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哪里肯再人别人做父?
而且他从小到大,总是在梦中梦到有一个身着红色官袍的男人,官袍上的补子居然不是飞禽走兽而是日月星辰,那人长得虬髯豹眼,青面獠牙,奇丑无比,看着他摇头骂道:“认贼作父之徒焉敢来见我?还不快回去改来!痴儿!痴儿!”
因此徐志平总觉得父亲的死或许另有隐情,但是此事他只跟母亲说过,母亲只当他年纪小撞客了,并不以为然,徐志平就只能是将此事压在心底。
就这样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吴秀敏似乎也是忘记了亡夫,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之中,在那之后吴秀敏又为史善朋生了两个儿子,似乎是真的回到了曾经的日子,忘记了徐祖荣的存在。
只有在这个时候,吴秀敏才会看着亡夫的灵位落下几滴泪来,史善朋叹了口气,拍了拍吴秀敏的肩膀:“好了,祖荣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吴秀敏点了点头,随后便强笑着抬起头对史善朋笑道:“先吃饭罢,都快凉了…………”
史善朋笑着点了点头,两人走了出去回到了正堂,却没注意到身后刚刚点燃的香居然凭空熄灭了,并且旁边的两根很短,而中间一根却好像是没烧一样!
史善朋坐在堂上吃饭,看着院子中间淅淅沥沥的雨水,别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了!两个儿子蹲在院子里玩耍,温柔美丽的妻子在一盘给他夹菜。
史善朋难免有些飘飘然,便笑着道:“说起来,前几天我路过宿迁县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趣事。”
吴秀敏一面给他夹菜,一面微笑着道:“怎么了?”史善朋笑道:“我居然遇到了一个侯爷的仪仗!”
吴秀敏闻言微笑道:“是吗?宿迁那种小县城怎么会有侯爷?”史善朋耸了耸肩笑道:“谁知道?或许是路过也说不定呢…………哈哈,可是把宿迁县令给吓坏了!”
吴秀敏笑了笑,接着问道:“侯爷的仪仗,可有什么不同的吗?想必要声势浩大威武的多罢?”
史善朋撇了撇嘴道:“看起来好像还不如咱们金陵的知府厉害!就只举着两个牌子唬人,剩下什么都没有!”
吴秀敏微微有些惊讶道:“不会罢?堂堂的侯爷怎么会这样?”史善朋笑道:“谁知道?我听说神京那边的穷侯爷也不少!就只有个爵位值钱,家里的日子过的还不如我们呢!家里省吃俭用的也要摆那些排场,听说为了节省,连家里的衣物用度都叫自家的姑娘们做!有的都得做到三更天!”
吴秀敏闻言微微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叹了口气道:“倒是可怜,撑着这侯爷的场面,倒还不如咱们这些小民过的舒服。”
史善朋笑道:“谁说不是?”说着舒服惬意的叹了口气,叫吴秀敏陪自己喝几杯小酒,吴秀敏喝了两杯就不再喝了。
史善朋却不知道终于是放松了下来,还是心情的确不错,因此居然一连喝了半斤的酒!
吴秀敏微微有些嗔怪的让他少喝点儿,史善朋似乎是很高兴,也是因为这种生活惬意的过了头,便不听,仍旧抿了一口酒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