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会死的很惨。
永熙帝暴怒道:“北直隶和山东!北直隶和山东!那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啊!他们怎么敢!你们告诉我!怎么敢的!”北直隶和山东遭灾,中央是看到流民之后才知道的……
永熙帝现在怕是把北直隶和山东总督给剥皮抽筋的心思都有!而山东布政使戴祖伟正是新党中人,甚至可以说是首辅上官仪亲手推上去的人,这怎么不叫旧党们看笑话?你说新党好,好到造成了几万流民还敢瞒报的地步?
永熙帝也没想到会这样,他不是没想过新党旧党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用完需以平衡之道制衡,只是他没想到,这还没大兴新政呢!新党就这个德行了?好歹等你大权在握了在以权谋私罢!
旧党们怎么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于是一个个跟闻着了血的苍蝇似的激动的跟打了鸡血似的红着脸提着嗓门大叫着声讨新党,新党其实好相与的?一看你们这群死鬼还想诈尸?直接跳起来就要给旧党棺材板钉死!于是两拨人在御前就这样吵了起来。
永熙帝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乱像却没有制止,直接导致最后战火越烧越烈,连不少高官大员都亲自下场撕逼,到最后甚至演变成了斗殴,彼此连威仪都不要了,跟街边小混混似的,扯着胸口提着拳头就往脸上呼。
“丫丫呸的!你刚才在说哪个?”
“乃翁说的就是你!彼其娘之不当人子!山东乱民不是你们新党造成的?”
“恶臭(通嗅)也!谬不可闻!尔等匹夫!焉知我新法大志?岂敢妄自议论?此事尚无定论!尔等就要直接定性吗?”
“今日不论新法只论此事!入尔母者不闻益法有如此者!新法竟推行的好好的一个山东出了这么多难民!难道还是好的政策吗!”
“咄!竖儒住嘴!一切皆需派人查证方可得知!汝有何能?苍髯老贼安敢妄议我新法新政?”
“母之!前事不纠,今日事何等可恶!定不饶你这逆贼!”
“尔母婢也!你道谁是逆贼?今日老夫就替大燕除你这祸害!”
“汝彼母之寻亡乎?啊!!”
“寻任娘!鼠辈看拳!”
好好的一个大明宫竟然变成八角笼,任凭戴权如何敲着金瓯扯着嗓子喊:“肃静!肃静!不可殿前失仪!”也没管住,文人脾气暴起来可是比武官还倔,骂的一个比一个脏,只不过大家都是读书人耍舌头肯定是占不着便宜了,于是就开始扭打。
只打的鸡飞狗跳,扯的禽兽补子到处都是,乌纱也同样是满天飞,甚至已经见了血了,新党大员和旧党领袖们则各自闭着眼像是凋塑一般站在那不为所动,武将们则早就哈哈大笑着在一边看戏,这帮酸秀才打架可比武将打架有意思多了!
甚至有几个文臣还想抢站在一旁的锦衣卫大汉将军们手里的金钺,大汉将军们咧咧嘴连忙抓紧在手里,这玩意儿就是个装饰品礼器,沉的雅痞,这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臣怎么可能舞的动?真的砸死一口子可咋整?
戴权满头大汗的看着永熙帝,永熙帝面色阴沉的拂袖而去,而此时下面的新党大员们见永熙帝走了,便也都追着向后殿走去,旧党和洪治勋臣们互相给了几个眼色也跟着也走了进去,于是只留下一群文臣互殴武将们在一旁看戏。
戴权见永熙帝走了,便慌忙挥手对锦衣卫道:“快!快去救人!退朝!!!”于是一大群锦衣卫们冲了进来,好劝歹劝才拉住了不打死对方不罢休的这帮文臣,把几个满脸是血昏倒在地的给抬了出去医治,也不知道是活了还是死了……
永熙帝背对着众臣,看着一副大燕坤舆图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才沉声道:“首辅,此事你要给朕个交代。”上官仪沉声道:“臣亲自前往山东,将戴祖伟抓回来调查此事!”永熙帝转过头来两眼精光暴闪道:“这不是山东一省的事情!山东能发生这样的事!那就证明其他的省份更会如此!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新党大员们沉着脸呼吸越发粗重,自觉辜负君恩简直是把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此时成国公李向平睁开双眼声音嘶哑的笑道:“陛下息怒,此时并非追责之时,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事情处理好。”
永熙帝其实刚才就已经冷静下来了,只不过看到新党众人还是气不打一出来想着敲打敲打,成国公李向平这样一说他也就顺坡下驴的哼了一声,随后对上官仪道:“首辅为内阁首辅,平常朕政事多有依赖,岂能轻易离开中枢?”
刑部尚书许国黑着脸站出来道:“臣愿走一遭!不查的水落石出誓不回京!”永熙帝沉默了,上官仪微微皱眉道:“不妥!”许国还想张嘴说什么,户部尚书张龚却在身后不动声色的轻轻踢了踢许国的后脚跟,许国回头看了一眼张龚,一对浓眉刚要竖起便听到永熙帝沉声道:“首辅所言甚是,维民还是要把精力放到三法司会审金乡侯府一事上!”
于是许国只能忍气吞声的应下了,张龚则不动声色的对督察院左督御史高晞点了点头,高晞无言会意,许国虽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