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灵怔怔的看着面前诡异的潭水，明明清澈可以见底，但表面宛如冰面，没有一丝波澜，头顶皓月光辉，但谭面黑暗没有一丝光泽，宛如一口黑洞，吞噬肆意跳入其中的所有生灵，还未靠近，逼人的寒气刺激的衣衫褴褛的牧灵打了个寒颤，他从未碰见过如此诡异的潭水，心底里不由得泛起阵阵寒意。

“跳下去。”青衣男子抬抬下巴，牧灵一愣，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声问道：“敢问这是什么潭水？”

“碧月寒潭。”青衣男子漠然的说道，“大自然回馈人类太多的天灵地宝，这碧月寒潭正是其中之一，汇天地灵气，以月光为本，集日月精华于一体，不落星河，不坠日火，却有奇效。”牧灵闻言，心中的忐忑丝毫未退，青衣男子不耐的转过身：“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这就是你要成为强者的决心？”

牧灵一阵难堪，深呼吸一口气，闭目径直跳了下去，突如其来的痛苦令他下一秒不受控制的就要挣脱出来。与肌肤接触的表面是透骨的寒冷，冷得似乎皮肤都快裂开，而体内却涌现一团火热，灼热的煎烤着五脏六腑，冷热交替，两者极端的条件下令牧灵眉头踌躇，额头青筋直跳，清秀的面目死死皱成一团，显得格外狰狞。

不行！忍不住了！牧灵低吼着睁开眼，转身忍着剧寒和灼烫往岸边游去，正要爬上岸之际，面前忽然出现一席青衣，他仰起头撞进漆黑死寂的双瞳：“你若出来，此生与强者无望。”

牧灵四肢都在剧烈踌躇，心中翻滚着巨天涛浪：义父期待的眼神，小兰微笑的面孔，还有刀疤虎低低的咆哮……“轰”牧灵松开手，纵容整个人浸入碧月寒潭，刺骨寒冷和体内翻滚着的热浪逼迫得他脸色忽红忽青，即使痛得四肢诡异的抽搐，但牧灵依然死死地闭紧双眼，真个人

沉没在潭水中，屏住呼吸全身心抵制蚀骨的痒意和极端的痛苦。

青衣男子看着漂浮在潭水中的墨色长发，纵身一跃，飞身而上一旁的大树，浓密的树影将他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他从树梢枝头摘下一片树叶，哀婉凄凉的乐曲涤荡着清澈的月光，盘旋在这潭水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牧灵飘忽的神识忽然清醒，他蓦然睁开眼，憋气许久的胸腔传来沉重的闷痛，他赶紧往上方游去，用力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奇异的看着自己伤口已经恢复的双手，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不见，连极端的痛苦也彻底消失，现在的潭水就像普通的潭水，微凉还有股奇异的香气。

牧灵略微迟疑：“前辈，这潭水？”

“碧月寒潭仅需半个时辰左右的适应便可调节你的体质，从而改善完美你体内受损的经脉和隐藏的暗伤，改善途中必然会有痛楚。”青衣男子从树上跃下，淡然解释道。

“那我现在的经脉和暗伤是已经痊愈了？”牧灵不敢置信的问道，这碧月寒潭果真的天灵地宝，若放在外界岂不引起轩然大波？

青衣男子看了眼异想天开的牧灵：“改造过程怎会如此迅速？必须日积月累，碧月寒潭的功效只是半个时辰之后便达到饱和，若想继续改进，则需要长时间的坚持。”

牧灵脸色一变，难不成自己每天都得忍受寒冰侵体与内里火焚的痛楚？

青衣男子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奢望：“你每日与我练完剑法，自行来此碧月寒潭修炼，一月之后务必达到武徒九级。”

牧灵下意识的追问：“若没有达到呢？”

青衣男子袖袍轻甩：“结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牧灵看着青衣男子远去的身形，看着自己苍白无力的双掌，用力握紧成拳，对着夜幕皓月尖声长啸：不就是吃苦？让他牧灵说放弃的人还未出生！

父亲，我会成为你心中的英雄。牧灵怔怔的看着天上的圆月，双眼闪过一丝莹润湿意。

翌日，牧灵握着雷木神剑来到昨日修炼剑法之地，青衣男子早已折好柳枝等候，二人并未多话，牧灵昨夜冥想剑法颇有收获，这番进攻并未想昨日那般杂乱无章和急切，循着剑法的轨迹，隐隐有了神韵。但依然未逼迫青衣男子离开原地一步，浑身遍布伤痕，满头热汗的盘腿调息，体内的灵力又逐渐壮大了一丝丝，牧灵并未欣喜若狂，稳重的与青衣男子道谢，便自行来到碧月寒潭，眼皮不眨直接跳进谭中，双拳握紧泛白，死死咬紧牙关也没有呼出一声痛喊。

如此循环一月之后，牧灵终于在青衣男子给出的期限前三天突破至武徒九级，雷神木剑已经能够被他熟练掌握，剑法略显青涩，却隐有神韵。进展略微缓慢，牧灵却再无先前急躁的心情，闲暇之余前往青衣男子的藏书阁，饱览各方奇异杂书，风土人情，奇闻异志，月余时间竟令他眼明心静，视野开阔，隐隐有了与青衣男子极为相似的气质。

第二月，青衣男子便不再继续教他剑法，每日分派给他不定量的任务，例如悬崖采药，捕猎妖兽等，极为考验身形和剑法，牧灵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但眼中的坚定和凝练逐渐融入眼底，化做不动山峰，沉稳隐忍。

茂密的丛林，猛然有妖兽低声咆哮